对此深感不满的萧楚睿忍不住嚷嚷:“哥,我们还要站在这儿多久啊?我都饿了……”
一路上都在跟常叔较劲,差点把吃饭的力气都给耗尽了。
萧绮年闻声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得等华悦酒店那边送餐了才能开饭,你要是实在饿,就去吃些点心。”
听到这话,不知何时拉着陆锦时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萧老太太当即板起了脸道:“我说绮年啊,天天吃外卖怎么行?要不我那边调一个厨子来?绝对是奶奶亲传的手艺!”
说着,她还拍了拍胸脯,生怕他不信似的。
“真不用了奶奶。”
萧绮年有些无奈地说:“我一个人住惯了,多一个佣人不适应,那厨子您还是留着吧。”
“一个人?”
萧老太太用怀疑地目光看了看他身后的萧楚睿,说:“听说这小子和他那个家教老师都住在这儿,也没见你喊不适应啊。哦对了,怎么不见那个家教老师啊?”
说着,她探头瞅了二楼几眼,瞅得陆锦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萧楚睿看不下去眼了,指着她道:“那不就在您面前么,亏您戴着老花镜呢!”
面前?
萧老太太不由怔一下,随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一直不吭声的陆锦时,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你,你真是那个……”
“嗯……”
陆锦时硬着头皮点头,“我就是楚睿的家教老师。”
听萧奶奶刚才那语气,好像很不待见自己,可是自己除了教书以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愣了半天的萧老太太忽然激动地握紧她的手道:“哎呦,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我就多带只鹅来了!瞧你这瘦的呦……”
众人:“……”
您刚刚的语气,是想来个下马威吧?怎么一听是陆锦时,翻脸比翻书还快?
陆锦时完全笑不出来。
她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和当初在医院探望萧老太太的时候一样,百口莫辩。
可惜萧老太太压根就没察觉到她的表情有多牵强,硬是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聊天。
而饿得四肢发软的萧楚睿则是自顾自地跑去厨房觅食去了,才不管他那个偏心的奶奶要带几只鹅呢。
反正啊,没他的份就是了。
待萧楚睿走进厨房后,一直蠢蠢欲动的唐晨昱终于忍不住走到萧绮年身边,撞了撞对方的胳膊肘道:“诶,你刚才怎么回事,居然说你忘了?不是说了吗随机应变。”
出地下室之前就跟他说了,他可能会忘记一些东西,所以叫他随机应变,哪成想他竟然——
唐晨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谁知对方竟然淡淡别过脸道:“我怎么知道这么正好。”
嘿……
说你两句你还傲娇了?
唐晨昱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行,正欲再说些什么,一个有些耳熟的脚步声忽然从大门的方向传来。
听起来有点像……
“我来晚了。”
骆华池漫步走到众人的视野中,然后偏头对身后的几人说:“把东西放好就出去吧。”
“好的骆总。”
服务员们齐声应道,然后提着饭盒朝餐厅走去,将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萧楚睿惊到了。
这什么情况?
他懵了一下,紧接着便听见骆华池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萧阿姨,好久不见,您的身体还好么?”
“好得很。”
萧老太太好没气地说,倒也不是生气,只是有些惆怅。
明明是萧家的孙子,却被骆家养了十几年,如今要见孙子一眼,还要千里迢迢跑到锦龙山庄来。
想开口将孙子要回去吧,又觉得过不去这张老脸,不说吧,这心里又难受得慌,以至于每每看见骆华池,就觉得很对不起他姐姐骆华桑。
多温婉贤淑的一个孩子,就这么……
萧老太太不禁哽咽了一下,抹着眼角的泪花道:“你说你这个做舅舅的,怎么成天让他吃酒店的饭呢,也不晓得找个人照顾他。”
照顾?
骆华池看了一眼坐在老太太身边的陆锦时,心道:难道绮年没告诉她,自从陆锦时来了以后,他基本就没再吃酒店里的饭菜了?
陆锦时迫不及防地与男人那双沉思的目光对视了一下,莫名其妙就想起骆华池那日在书房里说的话,心里不由觉得更加烦躁。
为什么她和萧绮年之间的事,总是有那么多人插手?
所有人都希望萧绮年能得到幸福,却从未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更无人关心他们到底合不合适。
就像一场一厢情愿的闹剧,迟早会落幕。
陆锦时静静地听着萧老太太和骆华池的寒暄,终是没忍住回眸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少年,却发现对方也在注视着自己。
但他的眼神里,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执着和黏腻,甚至多了几分犹豫和困惑。
难道是因为她说了没那么喜欢,所以决定放弃了?
陆锦时心不在焉地猜想,直到萧老太太乐呵呵地拉着她往餐厅走去,这才木然地回过神来,发现那只被拎去华悦酒店处理掉的鹅,此刻正摆放在餐桌中央,冒着腾腾热气。
也许是见过那只鹅扑腾着翅膀的样子,一时竟有些下不去嘴。
再看看萧绮年,也和她一样,蹙着眉头与碗里的鹅肝对峙着,迟迟不愿下嘴。
而好心给他夹鹅肝的萧楚睿则是一脸不解地问:“哥,怎么了?怎么不吃啊?”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