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罪状宣读完毕,坐在那张金色皇座上的皇帝开口说道:“燕南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高黎一摊手,道:“回陛下,这事儿我根本就不知道,刚刚这位御史台的大人也说了,当天只有我家驴和天马,我又不在现场,你参我做什么?这种街边斗殴的事情,你应该去报官啊,这事儿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那刘太尉指着高黎吼道:“此事若不是你背后怂恿,你家那头妖驴敢如此猖狂?”
高黎挠挠头,十分疑惑地问道:“我家那头妖驴?哪里猖狂了?”
刘太尉道:“当街行凶,我刘家近百余人都被他打瘫在街头,还不叫猖狂吗?”
高黎笑问道:“那依刘太尉看,我家那头驴子,应该怎么做,才不叫猖狂呢?”
刘太尉道:“这本就是小事,它多让一步,不就没这事了?”
“哦!如此啊。刘太尉所言极是啊!我明白了!从即日起,我一定叮嘱我家上下,以后见到刘太尉家人,便立刻让开道路,垂手而立。不得有任何放肆,凡见到刘太尉车驾,我等定当遥遥行礼。刘太尉,您看这样,如何?”
刘太尉微微一愣,他本以为高黎会是个挺难对付的角色,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说话的吗?
“那自是……”刘太尉刚要说‘自是好极了。’却看到下面一个人面露焦急,对他连连使眼色。
不能答应,为什么?高黎这话,有什么不妥?
刘太尉仔细品了一下,刹那间,他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刚刚高黎说的那番话,那是专门针对皇帝的!
皇帝出行之时,闲杂人等必须让开道路,垂手立于道路两侧,当皇帝车驾经过,更是要对车驾行礼。然而这这是原则性的要求,皇帝登基以来,这些内容从未被付诸实践过。人们想行礼就行礼,不想行礼就站着看。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太记得这条法令。
如今高黎将这句话搬出来,刘太尉若是敢应下,那岂不是感觉自己与皇帝可以平起平坐?
“这混蛋!差点害死我!”刘太尉心中暗骂一句,道:“那自是不妥!此事本就不大,你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高黎笑道:“毕竟我又不是京官,我也不敢在城里占着三条车道出行,我家也没有人敢在主路上骑马前进,我家也没有喜欢用鞭子抽人的家丁。面对刘太尉如此咄咄逼人,我当然是胆怯的很嘛。”
刘太尉对皇帝行礼道:“我家教不严,此是我错,我已经严厉训斥了内人。至于那一鞭子,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抽了一下,它便狂性大发伤我百人?”
高黎点头道:“是啊,畜生而已,此事与我何干呢?既然是畜生打了你们,你们尽管去报官就好了,跑到陛下这里来浪费宝贵的治国时间干嘛?”
刘太尉指着高黎吼道:“那是你纵容的!你!”
高黎满脸无辜道:“刘太尉啊,如果这头驴,是陛下的驴,您的手下抽了陛下的驴,您有这个胆子让御史台参陛下吗?”
御史台一群官员了跳出来,喊道:“你血口喷人!我御史台风闻言事,燕南王纵容畜生闹事,证据确凿!我等岂会听从他人挑拨?”
高黎抬手一指那个吼声最大的御史台官员,道:“陛下教导,天下异族,皆为我武国子民。我家的妖驴,能人言,善思辨。除去驴形之外,与其他妖族无异。御史台诸位大人和刘太尉一口一个畜生畜生的,你可知那驴子是我高黎的朋友,为我高黎立下过功劳!你区区一个家丁竟敢用鞭子抽我燕南王的驴子?还嫌我家驴子反抗了?刘太尉!莫非,你就没半点是非之分吗?若是依照刘太尉的意思,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天天堵在你们家门口,见一个,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