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他都认得。妙龄女修和中年书生身穿飘逸白衣,袖口绣着碧簪和云彩,是云眉宗的一对双修道侣,女修名肖凤,书生叫做尧凰,他们二人在天嵴号称凤凰神侣,是天嵴惟一一对修为均在元婴中期以上双修道侣,十分出名。那清秀道士姓纪,人称纪道长,出自清虚派。
这三个人,都与师父有些交情,关系还过得去,看目前这样子,他们与和风上人已是翻脸了,如此的话,多少会护着他一些。
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没有理和风上人,而是客客气气地向三位元婴修士行礼:“肖前辈,尧前辈,纪前辈,久未见面,三位前辈可还安好?”
见他如此有礼,那肖凤已是盈盈笑道:“凤家小子,你怎么也在此处?你师父呢?”
论起来,凤辰如此已是两百岁光景,在结丹修士中虽然也称得上年轻,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叫小子的年纪,偏偏这肖凤看起来虽是妙龄,真正的年龄却有七八百岁,叫他一声小子,还是看得起他。
凤辰道:“晚辈此番来天嵴山,正是奉了家师之命,家师现在不远处,不久便会赶来。”这话自然是他胡诌,就是为了告诉和风上人,他师父在呢!
听了此话,和风上人却是冷声一哼:“凤辰,你以为你随便说说老夫便会信么?今日老夫送上门来最好,把他们三人打发了之后,老夫就顺手把你也打发了,为我那可怜的徒儿报仇!”
凤辰还未答话,那尧凰已是冷笑道:“和风老儿,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天嵴第一修士,所向无敌了?你不过一人,我们三人虽修为低于你,却也不是好惹的!”
“哈哈!”和风上人身上土黄袈裟逐渐变暗,刹那黑气涌动,语气轻蔑,“什么凤凰神侣,老夫还真不看在眼里!也不知是谁闪了舌头!”
“和风老儿,”肖凤面带微笑。语气却轻蔑,“就你挂羊头卖狗肉的样子,就让人恶心,明明是魔修,偏偏挂着佛修模样。我若是你,早就躲起来不见人了,偏你还得意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怕全天下的修士笑话!”
这肖凤看起来温温柔柔,说话却极不客气,任是和风上人被人骂惯了,此时也恼怒了,冷笑道:“全天下的修士笑话?姓肖的娘们,你倒是把他们拉出来骂给老夫听听啊?在这废什么话!”
“一直喜欢废话的人是你,可不是我。”肖凤口舌如刀,始终微笑,“你还真当那些小朋友当你是天嵴第一修士呢?本座见过自我感觉好的,却没见过像你感觉这么好的。远的不说,且看看眼前的凤家小子,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凤辰听得这句,心中暗暗苦笑,他虽然早与和风上人结怨,可也没有狂妄到以为凭自己的力量可以从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眼皮底下逃脱。现在正是要借助三位元婴修士在场,淡化自己的存在感。这位肖前辈倒好,又把他推出来吸引和风上人的注意力。
不过,他也不好说肖凤的不是,肖凤看在极阳道君的份上,肯护他一二,已是对得起他了。
和风上人目光却狠厉地瞥过来一眼,而后道:“姓丁的,少说废话,既然你们都不肯让,那就别怪老夫下狠手了!”
说着,整个人冒出浓浓黑气,整个人融入黑气之中,猛然向三人袭去。
虽然言语上百般鄙弃,可面对和风上人的袭杀,三人却不敢小视。肖凤尧凰二人同时身形一退,使出瞬移之术,祭出法宝。他们夫妇二人的法宝,竟都是乐器,肖凤抱琴,尧凰执箫,瞬间铺开一张浑厚的音乐之网。
和风上人的黑气看似凶猛,却被这乐网拦了下来。
那纪道人见状,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忽然嘴一张,口中美酒如箭。亦喷向和风上人的黑气。
和风上人一收浑身的魔气,倏忽而退、。袈裟一张开,挡住了那喷出的酒。神色阴沉地看着对面三人,他虽言辞嚣张,手段狠辣,却不是妄自尊大之人,口中说看不上凤凰神侣,心中却明白,这对夫妇修为都不错,又配合相当默契,斗法实力不差后期修士,他绝不能等闲视之。
何况,旁边还有个纪道人,这纪道人相当不爱说话,甚至有人说他根本是个哑巴,可动起手来却犀利无比,往往无声无息设下暗桩,叫人不知不觉就中了招。
所以,他口气虽狂妄,心中却是不敢托大,谨慎无比。
不过,既然已经动手,就没有停下的道理。一看和风上人退了,肖凤尧凰二人欺身而上,箫声一变,琴声诤诤,原本有如黄天厚土一般高厚的乐声,变得铿锵激烈,震人心魂。
凤辰被这琴箫之声一激,只觉体内灵气翻涌,几乎控制不住,当下稳住心神,全心全意将灵气引导回去。
“哼!雕虫小技!”和风上人冷哼一声,黑气之中忽然飞出一个金属色的物体,速度极快,猛然向鸾凤二人砸去。
原来是和尚手中拿的钵,一出手就倏然涨大,瞬间就变得跟巨大的钟,猛然向鸾凤二人压下。
鸾凤夫妇见此,乐声一变,再次变得古朴浑厚,可这一次却没那么容易挡下了,和风上人狞笑一声,小山峰破开乐网,以千钧之势向他们二人压下。
肖凤尧凰神色凝重无比,夫妇二人对看一眼,停下吹奏,各自抛出手中琴箫,却见这两件法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