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宁泓捷这个始作俑者再次拿出诱人的利益,要她把自己的孩子作为筹码,去换取她的荣华富贵。
她若真的上钓,那她的孩子,以后,会怎样恨她?
宁泓捷死死地盯着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联系国外顶尖的专家,把你妈妈送出国去治疗!”
穆舒遥乐了,“宁总,我不需要!”
她这些年在穆家的苦逼生活,她不愿细说,而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而且,若她妈妈知道她要用孩子去换她的命,她妈妈一定不会高兴,也不会同意。
可就算穆舒遥一而再地拒绝,宁泓捷却循循善诱道。
“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我,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随时可以跟你谈!”
穆舒遥决然摇头,“不!我不需要再考虑!你真想要孩子,可以和别的人生。”
穆舒遥说完,抬起手用力拔开他的手,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很庆幸,自己私下里做足了避孕措施,不然,说不定那天就被算计了。
……
也不知道宁泓捷生气了还是不愿看见她,在宁家老爷子生日后的第二天,他就去了外地出差。
穆舒遥最初还有点儿担心,怕宁泓捷又使什么绊子,但她本身也忙,宁泓捷的那点儿破事,在她脑子里占不了多少位置,通常,事儿一上来,就被挤压到旮旯犄角,丁点想不起来了。
邻市新合作的那两间厂的服装完成得差不多了,其中一间的厂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约穆舒遥过去跟跟进程看看产品质量,穆舒遥把事情排了一下,这天早和方希文一起出发去了邻市。
在厂里转悠了一个早上,午饭就在厂子附近的农家乐里吃。
饭吃到一半,穆舒遥从包间里出来,经过池塘边绕了大半个圈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里出来,穆舒遥换了个方向,从另一边走回包间,这次,经过厨房和后厨清洁的地方,那里有两大婶站在洗碗池边一边洗着碗一边在聊着什么。
郊外的空气很好,农庄周围的风景也很不错,因此,穆舒遥走得很慢,听那俩大婶聊着邻里的一些八卦事,听着听着,穆舒遥便觉得那位身形娇小的大婶嗓音有点耳熟。
她沿着池塘边上边走边琢磨,眼看快走回包间,她突然想起来,那位大婶的嗓音,很像小时候在穆家当保姆那位琴姨的嗓音。
穆舒遥转身,小跑着回到后厨的大棚里。
刚才那位娇小的大婶正背对着她在擦碗,而另一位大婶却不见了人影。
穆舒遥心跳得极快,她走近一些,壮着胆对着那位大婶唤了一声,“琴姨?”
那大婶转过头,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
“小姐,你叫我?”
穆舒遥死死盯着眼前这位老了一些,但还是能清晰看到熟悉轮廓的大婶,幼时的种种记忆倏地涌了上来。
她红着眼迈前两步,“琴姨,真的是你!我是舒遥……你还记得吗?穆家的舒遥……”
十来分钟后,穆舒遥和琴姨坐在农家乐的另一个包间里坐了下来。
“琴姨,你这些年还好吧?”
穆舒遥几岁的时候,琴姨因为要回乡下结婚生子而离开了穆家,这些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我很好,我俩孩子一个高一,一个快小学毕业了,这间农家乐是我小叔开的,我想着在这干比种地要化算一些,这两年就一直在这里帮忙。”
穆舒遥听琴姨说她过得不错,心里便舒服了一些。
琴姨离开的时候,她还小,琴姨没跟她说,她也是在几天都见不到琴姨,才知道琴姨走了。
对穆舒遥而言,整个穆家,琴姨是唯一善待她的那个人,因此,那时她着实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现在回想起来,若没有琴姨,她想,以她小时候那般的柔弱模样,说不定根本熬不到现在。
见到穆舒遥,琴姨也很开心。
“四小姐你呢,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大学毕业了吧?”
穆舒遥点点头,“是的,我大学毕业两年了,现在开了间工作室,生意还不错。”
至于与宁泓捷结婚的事,穆舒遥没提。
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关系,而且,这段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所以,她懒得去提。
琴姨似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你现在过得还算不错!”
“是的,我现在过得很好!”
对着这位昔日关怀自己的长辈,穆舒遥不愿她看到自己半分不如意。
琴姨认真又打量了她几眼,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过得好就好……我刚回来那会,一直在担心,也不知你一个人在穆家要受什么苦……”
穆舒遥给她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问。
“琴姨,你知道我妈妈的事吗?”
穆舒遥找到亲妈妈已经两年多,可因为她妈妈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因而,穆舒遥至今仍不了解当年的真相。
仅仅从秦碧苓跟穆泉诚吵架那些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她妈妈是个卑鄙无耻的第三者。
可穆舒遥压根不信秦碧苓的鬼话,一来,是秦碧苓那人在穆舒遥这里没有任何诚信度可言,二来,穆舒遥不相信自己妈妈会是那样无耻的人。
这两年多来,穆舒遥一直祈求着妈妈早日醒来,然后将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告诉她。
没料到,她竟然在这里碰到琴姨。
琴姨似是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眼里先是掠过一片惊慌,然后,睁大眼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