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微风轻轻抚着杨柳,摇曳出一树的优美。
邹晨站在树下,看着被风轻轻吹起的落叶,轻悠悠地在空中打个转又徐徐落在地面上。她抬起头看着清澈的如同水洗的天空,又再低下头看着农田中沉甸甸的秫秸穗。
“高粱红了!”她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从前世分不清韭菜和麦苗的都市女,变成了现在可以看着农书指导家人种田的穿越女。邹晨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把自己难倒,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死亡都经历过来了,还有什么可以打败自己呢?
龙路口五百亩的秫秸正被佃户们用踞刀或是砍刀一根根的收割,看着他们汗流浃背的身影,邹晨非常怀念后世的收割机。在宋朝秧马和牛转翻车已经开始大面积的使用了,然而收割农具却没有什么新的发明,只可惜后世的收割机都是需要柴油来驱动,而现在根本没有提炼油的人,再说自己也不会做这些机器。
秫秸被收割之时,邹晨告诉那些人,如果是没有长高梁的千万不要扔,把它们整理出来,这些叫甜秫秸,虽然没有甘蔗甜,但是水分非常高,可以当做零嘴来吃。
佃户们听到了之后都是嘿嘿一笑,他们也是经常把没结果的给挑出来让自家孩子吃的。没有想到小娘子也喜欢吃这东西!
现在龙路口的田地基本上全部分给了安顺祥和四兄弟经营,邹家的人平时不去管农田的事情,只有在需要施肥或是除虫时才过问一下。原本,他们兄弟的浑家还想去邹家的羊毛作坊去打工,被他们骂了一顿,说男人们管着几百亩地,而且说了以后再有多的还归他们管。浑家们在做豆腐坊,一家子人现在吃穿不愁,还去做什么工?
等到秫秸收割完,邹晨带着几捆甜秫秸便和父亲回了邹家庄,这些可以拿回家让家里人尝尝鲜,刚刚砍下来的秫秸有一种清香味。
邹晨坐在驴车上看着车后那一捆青灰色的秫秸,自言自语道:“可惜了,不是红白秫秸,如果是这两种颜色可以编席子,这样佃户们也能多一份收入了。”
“你说啥?”邹正业沉浸于丰收之中。并没有听清楚女儿说的话。
“我在说席子!”邹晨回过头,“其实秫秸和芦苇一样,都可以编成席子。只不过一个是硬席子,一个是软的。佃户们要是学会这个手艺,也能多点收入。到时两税下来了,也能抵点税收。”
一说到两税,邹正业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由于今年旱蝗灾。所以圣人特意免了郑许汝陈四地的税收。然而,今年虽说是免了,可是明年还是得交。他们从邹家庄一路出来,看到好多田地都荒芜着,有些不过是种着稀稀拉拉的小麦,收成肯定不好。
象邹家庄那样在旱灾过后立刻补种秫秸的竟然没有几个庄子。都是把地荒着等着官家发救济粮。除了龙路口因为受到了邹家的影响,一部分人开始补种秫秸,其他的全部是种的小麦和水稻。小麦还好些。水稻是需要大量的水源,而今年一整年宛丘都是少雨,那些种水稻的一亩能收一石都是算好的了。到时只能向官府借三成利息的粮,若是借了高利贷的五成利息,到时就象驴打滚一般越积越多。最终卖田卖地卖儿卖女。
其他几个乡子的户长前几日来邹家庄做客,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希望明年春天邹家庄能够看在乡亲的面子上。送给他们一些粮食让他们渡过难关。
邹晨看到父亲的脸色阴沉,便知道他是为了那几个户长的事情在烦扰。现在邹家庄有钱宛丘地面都知道,邹家庄的人出去,只要一报名号,我们是耕读传家的邹家本家,宛丘的那些人便会多尊重他们些。而且邹家庄的人出手阔绰,买东西向来是挑好的买,所以宛丘的商家极是欢迎邹家庄的人。若不是邹家庄有护卫还有官府的保护,说不定那些户长就敢大着胆子来抢粮。反正到时最多受个申斥而已,总不能我庄子里的人快饿死了你们官府在旁边看着吧。
邹晨叹了一口气,靠天靠皇帝不如靠自己,这世上谁都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自己。
“阿爹,我们今年多培养一些种田的能手,而且是那种嘴会讲的,到时让他们到各庄各户去讲课,您看怎么样?”邹晨便把农技员的办法给说了一遍。
邹正业听了之后面色依旧不豫,“就怕那些人,墨守成规,当初蝗灾过后,我也曾让里正劝过那些户长让他们种些耐旱或是蝗虫不喜的作物。可是他们说什么以前祖宗们怎么做,咱们也只能按以前的办法来。咱不是说祖宗们说的不好,可若是咱们都按祖宗们的来,以前他们还不吃麦面呢,难道现在咱们也不吃饼了?”
邹晨不由得捂嘴失笑,以前他也是祖宗长祖宗短,做事生怕让邹老爷子不高兴,家里任何事情都要请求邹老爷子。不管是种什么,怎么种,只要邹老爷子说了,他就是一丝不苟的去做,丝毫不带违逆的。难得邹正业如此开明,她自然得夸上几句,邹正业听得女儿夸他,原本不豫的脸色渐渐变得愉快起来。
到家之后,邹正业一脸喜色的去白糖作坊找公孙季去了。邹晨则是把甜秫秸带到了内院,让二婶和母亲品尝。现在乌倩是重点保护对象,除了能吃饭,啥都不敢让吃,邹晨说了几次让她多吃些水果,说肯定将来小侄子长的水灵。被柳氏坚决而果断的拒绝了,要求乌倩不能沾任何水果怕滑胎。结果把乌倩馋的,趁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