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觉得,是玉琉自己野心勃勃,想当甚么女掌门,本来也是错的,她为着的,是帮破冰子夺取掌门之位,而破冰子这一边,也愿意铤而走险,自然一拍而合。
可是,毕竟掌门人,乃是玉琉自己的亲生父亲,又何必为着一个三王爷的野心,弄的自己家有支离破碎的危险?
思来想去,对女人来说,什么都能放弃的,也许,正是深爱的男子罢!
为了他的梦想,自己做什么,哪怕是一条命,也是在所不惜的,更不要说,那一个不宠爱自己,一直偏心的父亲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不成,她为着的,是自己以后的家?
尤其那个将来的家,有可能会让她得到了天下的一切。
我可以为陆星河做到的,玉琉,大概也可以为苏沐川做到。
包括,自己居然出面引诱,想要将国师的势力,也收到了麾下,虽然这件事情,是失败了的。
我后背给这个想法弄的一直发冷。
不错,不错。
玉琉,一直讨厌我,是因着,苏沐川,待我好。
可是苏沐川待我好,难道不是因着我的利用价值么!可是再聪明的女子,也会吃醋,爱令智昏,这话谁说过?
她怕只怕,平白出现的我,将本该属于她的,全数都盗窃走了。
我一直记得,玉琉对我不明不白的恨。
所以,素来聪明的玉琉,才像是给什么催动着一般,十分焦急的想出了许多愚蠢的法子来陷害我, 反倒是自己露出了许多的破绽去。
所以事情越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苏沐川自己将“凭”弄出来,借着一个“帮我”的由头,让玉琉进了那落雁塔,再没法子兴风作浪。
掌门人,只怕不是猜不到,但是那件事情之前,掌门人装聋作哑,也是想将玉琉这样做的真相挖掘出来吧?
这样的话,玉琉可不是,谁也抖落不出来了。
我想起来了玉琉望着将自己送进落雁塔的苏沐川的那个眼神。
绝望空洞,平素甚么机灵劲儿似乎也抖不出来,却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
他的决定,她全听从。
后来……后来……玉琉出现了,想要更魂器,是不是,她以为,将更魂器那种宝物寻回来,才能让自己重新得了他的信任?
这些个内情,苏沐川若是心里有她,如何会不告诉她……
她,难不成,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棋子么?
我忽然觉着,那个带着和煦笑容,总默默的站在我身侧的那个人,好生可怕。
“你冷么?”陆星河道:“怎地抖一个不停?”说着,便要将长衫脱下来与我。
我忙扣住了他的手,道:“不妨,不妨,我不冷,我只是,有点吃惊。”
“风云变幻的三界,多少事情比这个惊心动魄。”国师捋一捋我给风吹起来的头发, 声音温柔,道:“你全忘记了。”
“忘记了才好。”我呼了一口气,道:“只愿意,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可是只要朱厌在一天,就没法子安稳,谁让你,成了另一个她?”国师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无休无止。”
“朱颜郡主只要答应了去和亲,只怕,八成送亲的车队要在半路上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我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怕又要成为新的导火索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国师道:“既然你们是道士,总会有法子的。”
“便在下是道士,对方可并不是什么魔。”陆星河干巴巴的说道:“如此家国天下的大事,却不知道,国师以为当如何?”
“肯定不能真的去寻了朱厌,”国师悠然道:“在咱们身后,也不知道跟了多少眼线。”
“西边十七个,有山魈,有蟊贼。”陆星河淡然道:“北面十二个,是梁上君子里面的高手,行动无声。东边有五个三王爷的亲信灰衣人,南面,只怕是苏沐川本尊了。”
“大舅哥还真是耳聪目明,头脑清灵,这么快就察觉出来四面八方的动向了。”国师笑道:“不去做个猎犬,还真是可惜了的。”
“国师这样喜欢故弄玄虚,语出讥诮,不做老虎身后的狐狸,也实在是暴殄天物。”陆星河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叹一口气,心下琢磨着,翻天斗是将那真花穗和我娘,还有小婴儿给藏起来了,可是现如今,该引着他们往哪里去呢?我转念一想,道:“咱们,去花婆婆那里如何?”
“花婆婆?”国师愣了一下子:“她那个老婆子行踪不定,你上哪里去寻?”
“女人之间,自然有女人之间的秘密了。”这样子将他们给引过去,他们敢进去么?
我答道:“就在那紫玉钗街上的龙神祠左近。”
“好去处。”陆星河和国师自然是心领神会的,地点定在了这里,他们如何敢追进来?估见双亡。
可是,朱厌现如今已经出世了,这个灾难,早来也是来,晚来也是来。
龙神祠的小厮大概近日里偷懒了,那通往正殿的地上,落满了红红黄黄的叶子。
身后的眼线像是忌惮着什么,不敢再咬的那样紧。
也好,也好。借着这个机会,见完了花婆婆,再跟龙神爷问一问前程也不错。
才寻得了花婆婆告诉我的那一棵树,只听一声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磨磨蹭蹭的,怎地现在才出来!”忽然我前面一丛胡枝子里面跳出了一个人来:“许多好戏,你们不曾看见。”
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