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阴谋屡屡败露的缘故,皇后和太子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再也没起什么幺蛾子。秦王依旧是负责鸿胪寺事宜,在没有使臣来访的时段非常清闲,他甚至不怎么去上衙,而是待在府里陪着妻女,仿佛已经沉溺在温柔乡中,再无锐志。
顾清漪身体恢复后,旧事重提,让秦王教她锻炼的身法,秦王拗不过她,终究是答应了。
“上身倾泻,抬腿踢踹……不对,力道过于绵软,根本无法制敌。”
秦王化身黑脸教头,一招一式地教导着身法招式,顾清漪动作不规范就板着脸纠正,口吻严肃得像是在教训下属,让近日来习惯了秦王和风细雨的顾清漪十分不习惯。
她毕竟出生将门,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有些底子,意志力也不差,不管秦王多么严格她都坚持下来了,只是她毕竟才生产不久,底子有些虚,坚持了半套就腿脚酸软,站都站不直了。
于是她单脚踢踹的造型就那么摇摇晃晃,如风雨中飘摇的小树苗,最终不堪摧残地往下倒去。
顾清漪没有害怕,而是抬眼朝秦王看去,果然见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把她揽入怀来,脸上还带着教头模式残留的冷面无情,“动作不标准才会导致身形不稳,若是对敌时出手,敌人没受伤,反而自己先倒了,岂不是上赶着送命?”
都这时候了,还在教训人。
顾清漪揪着他的衣领开始控诉,“是王爷你不好,都学习半个时辰了,都不让我休息,我是累极才摔倒的。”
教头模式中的秦王简直是油盐不进的大魔头,以往顾清漪只要雾眼蒙蒙地看着他,任是铁汉也变成绕指柔,现在可好,像是成了睁眼瞎一般,她的眼睛瞪得都酸了,对方还像一块烙铁一般又臭又硬,愣是视而不见。
她怀疑秦王是故意的,好叫她打消学习身法的主意。
秦王还真不是故意的,他教给顾清漪的是军中的练体身法,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军营模式,把顾清漪当成士卒来要求了,可是她只是想要练体塑形而已,根本无需上阵杀敌,他的标准对她来说实在太严格了。
真正的勇士敢于坦诚错误,于是他诚恳地道歉,“是本王疏忽了,本王会放宽标准,你也不至于这么累。”
“不要。”顾清漪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继续按照这个标准来,不过你得给我时间休息。”
秦王不知她为何如此执着,这是上阵杀敌的身法,她一个后宅妇人根本用不上,实在没必要吃着一番苦头。
相处这么久,顾清漪对秦王了解渐深,多多少少猜到他在想什么,便说道,“我学了这套身法,日后遇到妙心之流的坏人,好歹能够有一敌之力。”
更让她忧心的是那些层出不穷的刺客,她不指望自己能够力敌,只求不成为秦王的拖累就是万幸了。
秦王一愣,叹息了一声,“本王竟是不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本王是男人,自然会保护好你和小团子,漪儿你实在没必要自己吃苦。”
“我知道王爷会保护我,但我也想保护王爷,咱们的心情是一样的。”这一瞬间,秦王眼底的温柔像是融化的冰山般柔软,目光又清又亮,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顾清漪笑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用着他最爱的声调又软又糯的撒着娇,“好不好嘛,王爷,你就答应我吧。”
这样甜软又贴心的娇人儿,有哪个忍心拒绝?秦王彻底沦陷在顾清漪的温柔中,再也生不出半句拒绝之词,“你既然想要习武防身,这一套身法倒是不适合你了,本王改动一下,改日再教你脱身制敌的小窍门。”
顾清漪笑眯起了眼,“好,在此之前我继续学这套功法吧,技多不压身,好歹能锻炼身体呢。”
秦王只能应了她。
再过几天,秦王把制敌招数整合完毕,正式开始教学,他先是演示一遍,待顾清漪记住后就开始角色扮演,他是歹徒,顾清漪必须用所学的招式制敌脱困,倒是比普通的教学有趣多了。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不按照秦王殿下预料中的剧本演示,比如说现在——
化身歹徒的秦王在背后抱住顾清漪,这时候想要脱身有三种办法,一是脑袋后仰撞击歹徒鼻子;二是踩脚;三是按住歹徒大拇指上关节往后掰。这三种方式都能让歹徒剧痛之下放松钳制,从而快速逃脱,是非常实用的小窍门。
然而实际演练起来就发生了问题,首先是顾清漪,她舍不得伤害秦王,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用了踩脚这个伤害力比较小的方法,只是她那轻飘飘的力道,踩到秦王脚上软绵绵的和棉花有得一拼,别说是剧痛了,歹徒都快心猿意马了。
实在不怪秦王不专业,顾清漪这阵子的练体卓有成效,不仅小腹上的赘肉迅速缩减,连体态也变得愈发动人。她的身形不似少女时的纤细瘦削,反而骨肉丰盈,体态丰腴,肌肤又白又嫩,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甜美多汁得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更别说她眉眼之间的妇人风情,顾盼流转间尽是妩媚娇俏,偏偏她美而不自知,总喜欢软着嗓子撒娇,秦王不是柳下惠,抱着自家娇媚可人的王妃,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故而两人的实战教学总是变味,慢慢地变成鸳鸯交颈的纠缠,若不是顾清漪还未出月子,形势有可能会更加夸张。
不过也快了。
小团子满月礼在即,秦王的意思是大办,徐嬷嬷指挥着王府上下为此做准备,顾清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