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清正在房中给三叔剪开衣服查看伤情,门外传来了一阵争执,听声音就知道是杜少明跟程咬金。
“你这人怎么这样?大哥要用这酒救我爹爹,你为何要阻拦?”
程咬金沉声道:“救人就救人,用的到酒吗?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所以这坛酒你们不能动。”
“这是救命的酒,你也要抢来喝?之前你仗义出手打虎救人,我们还道你是英雄好汉,现在怎么是个贪杯不讲理的蛮人?”杜少明大声喝骂道,想要晃开绕过去,可程咬金死活不让。
“我拿酒不是喝的,也是救人。”
“笑话,你也是大夫不成?这酒是我家的,我们要救我父亲,难道你要拿去救人,我父亲就要见死不救吗?”杜少明脸都涨红了,可奈何自己小身板,根本推不开眼前之人。
程咬金语塞,想说我要救之人比你一个猎户尊贵吧,可终究没说出口,他知道说出来会犯了众怒,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道:“无论怎样,这坛酒不能动。”
说着竟然还要伸手抢夺,这时他身后出现一个白皙带血的手掌,抓住了他那粗壮的胳膊,正是杜少清从房中走了出来。
“杜掌柜,这坛酒我必须要拿到,我出一千两,不,一万两,只要你让与我。”程咬金着急道。
刚刚听到二人的对话,杜少清心中就有了个大概判断,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你是要拿这酒救人,但是这坛酒不能给你。”
老魔头一听,当时就急了,不再多言,直接闪身要来强夺。
杜少清也不迟疑,同样闪身挡住,二人竟然在这小院之中动起手来,程咬金虽然勇猛力大,可却不会下狠手,杜少清虽然身子单薄,却一手精妙功夫技巧多变,二人竟然能拆个几十招不见胜负,这让程咬金对之刮目相看,这个书生原来还深藏不露呢,这手功夫好俊俏。
“好了,罢手吧,错开今日,我另外送你一坛就是了。”杜少清边战边说道。
程咬金哪里肯信,“休想蒙骗与我,刚刚你还说这是最后一坛酒了,我就要这一坛。”
杜少清心中着急三叔的伤势,暗暗埋怨这货的死脑筋,大声说道:“够了,程咬金,你是大唐卢国公,我敢骗你吗?”
果然,被对方叫破姓名,程咬金立马停下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早年名字的?你到底是谁?”
杜少清没心思跟他闲扯,从二弟手中接过酒坛,边走边说道:“你跟程处默长的八分像,不难猜出是父子,至于你的名字,当年乱世之时混世魔王的名号天下人都在流传,有什么奇怪?
我杜少清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于我杜家有恩,明日就还你一坛一样的酒。
这酒不是孤品,是我自己制作的,不信你来问我二弟,半月前还没有这个酒。”
说完也不管程咬金信是不信,径直进屋给人治伤去了。
程咬金摇了摇头,到了这时候,自己看样子也抢不走了,听到杜少清的话,他还是有一丝期待的,因为他知道,即便是抢走这一坛酒,又能够二哥喝多久?假如真是这小子酿的,那就值得一赌了。
所以稳妥起见,他扭头跟着杜少清进屋了,想要看看这小子用烈酒怎么救人?
杜少清完全剪开三叔的衣衫,看着那老虎利爪留下的一条条刺目惊心的伤口,他感到的不是震撼,而是心疼,毕竟是自己亲三叔,这也就是侥幸捡条命吧,如果不是自己带人赶到的及时,还能一路在山上采集草药保住他的性命,估计就算是有二十多人能从虎口中救出他,他也不能撑到回家请大夫疗伤。
“这,这等伤痛,在战场上最好的军医手中,那都是一成医疗九成看命的,你,你能救活?”程咬金惊讶道。
没有抬头,杜少清行医救人的时候总是专注的,“只要脑袋不掉,五脏六腑不碎,身体血没有流干,在我眼里都是小伤,我救人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请你自觉些。”
程咬金有些尴尬的回头,果然,这个房间内,除了自己,只有伤者的儿子在场,其他街坊邻居都没有跟着进来,于是他摸了摸胡子不再开口,心中却不屑一顾,以为杜少清是在胡吹大气,说的跟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一样。
可是接下来杜少清的一连串操作让程咬金脸色变了几变,他用烈酒直接冲洗伤口?这,太浪费了吧!
不对,不对,自古从未听过这种方式,肯定有深意,所以程咬金不顾尴尬再次开口了,“用烈酒冲洗伤口是何深意?我看伤者痛苦难言,满头大汗的是不是……”
“伤口里面污垢很多,如果不及时清理,犹如剧毒,留在里面会顺着血液进入人体,引发感染和其他疾病,到时就不是皮外伤这么简单了。
烈酒清洗可以有效的杀灭伤口里面这些病菌,看似伤者痛苦,实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程咬金听得半知半解,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病菌,但他大概明白了,联想到战场上的伤痛,连忙问道:“那箭伤呢?沾染了马粪的箭伤呢?”
杜少清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淡淡道:“同样需要烈酒清洗才能包扎,要不然一旦感染化脓,这个年代只能等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程咬金差点惊喜的跳起来,没想到这次出来还有意外收获,仅仅是知道这一个消息,就不得了了,要知道当年战场上,两军对垒,马粪箭伤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