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玉萍看到此钱袋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钱袋是梅家兴的!再一看一旁包袱里散落在地的衣物,居然也是梅家兴所有。
慕容玉萍心想:“我说这些人何以在此大吃大喝无所顾忌,原来是发了不义之财。”
一向敏锐警觉的慕容玉萍马上意识到,此事不简单,难道梅家兴遭遇了什么不测吗?
正想着呢,一旁的耿三眼见对面的慕容玉萍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们,似乎是有所企图。
耿三见状,先是颇为疑惑,而后便觉察出此人似乎对他们偷来的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于是他便借着酒劲来到了慕容玉萍的桌前,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耿三左手拿着个小酒壶,右手则不停地在半空中挥动着,进而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慕容玉萍的桌前,而后便围着她转了几圈。
慕容玉萍见此情形是厌恶至极,当即便准备离去,却不料被酒气熏天的耿三拦住了去路。
耿三见状,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继而迅速地扯下了慕容玉萍头顶的发冠。
随着发冠的突然脱落,不知所措的慕容玉萍下意识地一转身,她那一头世所罕见的青丝长发就这样飘逸而自然地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此状一出,周围顿时清香四溢。
尘世间真正的美艳,并非是经过万般浓妆淡抹刻意修饰后的短暂魅力,而是一种与生俱来虽经万般遮掩躲避却依旧难以遮盖其纯净清雅的自然之美。
前者先喜而后惊,后者先惊而后喜。奈何世人多爱前者,且又是自我之选择,故虽后觉其远不如后者之美,却也只能强颜欢笑自食其果。
而一旁的耿三见此情形,则更是欣喜若狂喜出望外,遂急忙吞吞吐吐地笑道:“哟……只当是个穷酸书生,却不想是个女子……”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
想不到耿三在大醉之下还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以致于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便看出慕容玉萍是个女儿身。
然而,自以为是的耿三此番可算是闯下滔天大祸。他天真地以为面前之人是个寻常女子,便柔弱可欺,殊不知此人非但武功高强且为人冷酷。莫说是一个耿三,就是十个八个,也远非慕容玉萍的对手。加之此番耿三令其颜面尽失处境尴尬,由此看来,他是在劫难逃矣。
果不其然,武功平平的耿三在慕容玉萍的手下走了不过三招,便被其掐住了脖子,以致哭拜于地连连求饶,可谓是出尽了洋相。
制服耿三之后,慕容玉萍便立刻询问众人包袱与钱袋从何而来。
据耿三讲述,这些东西都是从一个叫梅家兴的“傻公子”那里偷来的。
果然不出慕容玉萍所料,梅家兴真的出事了。
为今之计,必须马上找到梅家兴。虽说这个呆子愣头愣脑的,对自己总是纠缠不休,甚是烦人。可梅家兴并非奸猾恶毒之人,绝不能让他因此而丧命。
想到这,慕容玉萍便开始加紧逼问众人,以期尽快得知梅家兴的下落。
另据其他乞丐回忆,他们最后一次看到梅家兴是在清芸寺门外。
但是令其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只看见梅家兴入寺,却没看见他何时出来。
一听这话,慕容玉萍越发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正当慕容玉萍暗自思索之际,耿三等人却趁其不备溜之大吉。
慕容玉萍心想:只是几个乞丐,无关痛痒,跑了就跑了吧。
不料,就在这时,慕容玉萍惊讶地发现,自己此前一直揣在胸前的一封至关重要的密信居然不翼而飞。
有些惊慌失措的慕容玉萍迅速静下心来仔细回忆,这才意识到密信很有可能是被耿三偷走了。
想到这,她立刻便追了出去,奈何耿三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不到这个耿三虽然武功平常,偷盗之术倒是一流,以致于其竟能在本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将东西偷走,思之真是令人恐惧万分。
人有本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把这些本事用错了地方。如若将其用在正途,那是造福于民,反之就是害人害己,乃至祸国殃民,诚可谓为祸至深。
想不到自恃经验丰富的慕容玉萍此番竟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乞丐手里,此事如若传扬出去,岂不令她颜面扫地?
有大把的银票不去拿,却偏偏看中了这封信。日后别犯在我的手里,否则必定让你死无全尸。
说着,慕容玉萍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客店。
此时,天空中还下着蒙蒙细雨,可心绪烦乱的慕容玉萍已然无暇顾及其他。
只见慕容玉萍神情严肃头也不回地朝着清芸寺的方向奔去,看样子像是要去搭救梅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