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正赶上好天气,秋高气爽。
到云福寺里上香的人真多,林陈和许阿琪簇拥在人群中,几度差点儿走散。
寺前的庭院并不大,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周围绿树环抱,以松树居多,虽然已是老树,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
林陈和许阿琪穿过庭院,沿着弯弯曲曲的,长长的石阶路,一直往上走。
上面便是寺庙的正殿,一路上,全是络绎不绝的香客和担着货物的小贩,偶尔还会看到穿着僧服的和尚,他们或行,或坐,手里拿着念珠,样子看上去特别的虔诚。
许阿琪走累了,抬头望了望,前面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应该就是大雄宝殿了。身边有个旅行团走过,导游边走,边介绍着:“这是明代仿唐建筑,殿高十多米,四个飞檐挂有铜铃..”
风拂过,飞檐上的铜铃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在奏乐。
“等等我!”
“快点!加油啊!”
林陈在前面回过头来,等着许阿琪。
许阿琪一脚一个台阶,停了下来,躬着身,累得大口地喘着气。
“女大侠,这一回怎么真成了大虾米了!这才走多远啊!你就累成虾米样儿!看来平日里缺少锻炼!”
“这石阶路真的长!累死我了!算了,要不就你一个人去上香拜佛吧!我是懒得去了!要不,我就不去了!我是真走不动了!我在这儿等你算了!”
后面的几个游客拾级而上,绕过许阿琪,超了过去。
林陈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大殿,从上面的台阶上走了回来,伸出一只手,“我拉着你!既然都来了!还是上面拜拜的好!”
“寺庙殿堂都那个样儿!也没什么新鲜的!你自己去吧!我真走不动了!”
“怎么!这么点的路就走不动了!走走歇歇的!一看你就不虔诚!想想西藏那些沿着公路磕长头的信众,人家为了心中的信仰,从家乡一路磕到拉萨,三步一叩首,那还是在严酷的高原!天气恶劣不说,还严重缺氧!有的人甚至连命都搭进去了!和人家比起来,你这点苦,这点累算得了什么啊!”
“我可懒得和他们比!”
台阶边儿上,有些突兀出来的石头,许阿琪踩着这些石头,随便找了一张树下的长椅坐了下来,。
林陈伸出的手,还停滞在半空,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地把手缩回来,放进了裤兜里,几步跟了过去。
“唉!算我全白说了!”
“我真的是走不动啊!你就自己去吧!代表我去到神佛面前意思意思!我就坐在这里等你!我胖,我任性一下可以嘛!”
“心不诚!想想人家磕长头的艰辛,你啊...”
“呵,我不跟他们比!明明有汽车不坐,明明长着腿不用,偏要磕长头,还一磕磕一路!把脑袋磕出血泡!我只能说他们那叫缺心眼儿..”
许阿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林陈给打断了,“小心你的嘴!这里可不能随便乱说!小心让神佛听到,饶不了你!”
许阿琪不屑地笑了笑,“有那么灵嘛!”
“那可是说不准!”
许阿琪不以为然地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从背包着取了寺院门口买的小点心,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林陈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失望地转身,独自沿着台阶向大殿走去。
已是临近秋天,风呼呼地掠过许阿琪的头顶,落叶随处可见,纷纷扬扬地飞舞。
小点心进肚,许阿琪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她想了一下,望了眼林陈的背影,狡诘地笑了笑,站起身,吸着鼻子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一咬牙冲到了他的身边,五指穿插进他的手指间,紧紧握住。
“怎么?听我讲起磕长头的事儿,知道心要诚了?不歇着了?”
林陈停住脚步,眉头轻挑,看着她。
心诚?
许阿琪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握着林陈的手来回晃动了一下。
“应该不是,是怕我不在你身边,你被别人拐跑了!”
手指被许阿琪握得发酸,林陈把手抽了回来,吸着气,轻轻地甩着,苦着个脸看着许阿琪。
“你就不能轻点嘛!我怎么就那么让你不放心啊!”
林陈有时想,他和许阿琪是否也算是天作之合呢?他们俩个的性格实在是天差地别,竟然也走到了一起。
林陈是属于比较斯文的那种男人,喜欢文学,美术,欣赏古典音乐。性格特点可以归结为这么几个字:闷骚,理性,偶有偏执,外加一点的保守。
许阿琪则是个比较大大咧咧的人,开朗,时尚,真性情和她的热心肠好像让她自带气场,也容易交到朋友,而务实更是她的风格。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偶尔的反差可以成为笑话。
比如:林陈爱柴科夫斯基,许阿琪爱“辣子鸡”。
“阿琪,你说我们也算是天作之合吗?”
“嗯!算吧!你看,你属狼,我属羊!确切地讲,咱们的故事就是当羊爱上了狼!”
林陈感到哭笑不得。
“我有那么邪恶嘛?”
“当你离开我,去爱上别的女人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邪恶的!”
林陈不想再反驳,关于她对他的爱所持的怀疑,他已经懒得再去解释了,也疲惫了。
进入大殿,全身赤金贴塑的如来佛正含笑坐在莲花台上。古铜色的佛像,浑身亮锃锃的,大佛两旁有弟子菩萨、力士、天王、罗汉等,个个慈眉善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