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间素雅的亭台,刘倾雨看这旁边引流的溪水若久,但却一直都是愁眉苦脸。
旁边的女婢看不下去了,轻轻摇了摇刘倾雨:“小姐。”
下人自然不敢妄动,但如此行为,刘倾雨也只是轻轻推开女婢的手,足可见这女婢和刘倾雨的关系不错。
“小姐勿虑,听闻那只是一个武人,就和当年泯王殿下闯荡江湖之时认识的武人差不多,最多不过是过命的交情,小姐不用怕泯王变心移情。”
“变心?”说道此处,刘倾雨更加伤心了,扶着亭台的立柱,梨花带雨。
“殿下就没变过心呐!及笄之年有幸一见当年圣皇陛下,便承蒙皇家垂青,许配给殿下。结果,结果如今我都已经花信年华,九年过去了!殿下从未与家父讨论过婚事!从未!”
“小姐……”那女婢也是慌了神,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最多也只是见到夜晚独坐空窗前唉声叹气,那里有过如此行径?
自顾自的又说到:“虽然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但是面容却是做不得假。那女子色既倾国,思乃入神。我……万万比不得。”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胸口:“若再过几年,我人老珠黄之时,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女婢咬咬牙,看左右无人,便附在刘倾雨耳边说着什么。刘倾雨起初收了声,泪眼汪汪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那女婢,随后好似下了什么狠心,点点头。
而看着床上休憩的莺煞,姬子鸣只是唉声叹息,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减轻她的病患。
………………
“师尊,这样真的好吗?”
侯府之内,只留下了沐仇在侧,就连孟昌都派出去执行巡逻勘察。月无涯一身儒生衣衫坐在桌案前,放下毛笔,眼前的纸张还散发着墨香。
“恩,把烟雨叫过来吧。行踪既然暴露,在那里也不安全,他们也不会再查到什么有大用处的信息。正好你师兄弟也没见过面。虽然你是师兄,但他年长你几岁,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你可要好生学习。”
虽然是自己没见过面的师弟,但沐仇也已经把他和自己比较起来了。和当时从沐家出来不同,早已经没了身上的稚嫩,倔强也慢慢收敛,随着接手的事情日益增多,沐仇也逐渐培养出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是,虽然小了几岁,但既然是师兄,我便会拿出师兄的样子,不会让师尊看笑话的。”
“有这个觉悟就好,你也刚刚到达洗髓境界,实力不稳,也没有交手经验,不如你师弟,不必急躁,这几天找几个飞羽卫当你的陪练,磨一磨剑。”
光阴如梭,十天转瞬即逝,而孟烟雨,也踏上了乐浪道,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侯府。
夜晚的月光照耀在孟烟雨一身衣袍之上,只露出半张脸看了看那天上皎月。
随后一旁的叶菲道:“走吧,二少主,公子等了不少时日了。”
推开门扉,叶菲直接带着孟烟雨走到了一间小屋子前,随后轻轻叩门。
“公子,二少主回来了。”
无风自开,入眼的,便是阴暗昏黄的灯光下,坐在躺椅上的月无涯,以及一旁腰间佩剑的沐仇。
躬身行礼:“拜见师尊。”
“就不介绍了,你们两个也见过彼此画像,让为师看看,你们两人的武艺是否精进了吧。”
话语间,屋内枝叶繁茂,藤蔓交织,娇花四起。
叶菲也退后到月无涯身后,因为她也想知道,步千怀手下的两个弟子,如今谁更胜一筹。
躬身的孟烟雨没有起身,而是头微微往上头,余光瞄到了沐仇:“师兄,请了!”
沐仇也是躬身行礼:“指教!”
声甫落,便是孟烟雨直接扯开身上黑袍,衣袍呼风之声,便是拔剑出鞘的剑鸣。紧接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映出的是一抹绿,正是步千怀当时赠予孟烟雨的玄荫剑。
回应的,是一抹白,秋遗剑,沐仇之佩剑。
清脆回响,荡出一圈圈波纹在屋内回荡。
两人皆是试探,只要两剑一碰便立马收剑,因为两人用的都是同一种剑法,这新月剑法就是柔,粘。若是贸然进攻,定然会落了下成。
招来式往四十招,剑刃交击之声却是越来越轻,好似剑上有一层真元一般,只要快要接触,便会移开。
沐仇盯着眼前的那抹绿,脚步有些浮躁:‘为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拜师也好!学剑也好!为什么他会这么熟练!’
孟烟雨的玄荫剑依旧沉稳,但也是分了心:‘这剑法师兄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练了多久啊!我年龄更大,明明是我先,是我先习武才对啊!’
不同的心思,相同的剑法,在这花开满屋之地,上演一幕剑斗。
两人交手,而月无涯则是问道:“看我两个徒儿,谁更胜一筹?”
叶菲心知自家公子心性,但是月无涯却是身外化身,偏向如何并不知晓。若是步千怀,定然是老实回答,并且抬一抬沐仇,因为沐仇是从小跟到大的。但是月无涯的脾气秉性?
“公子,大少主步伐略有偏颇,胜在手上剑法纯熟。二少主剑法颇为生涩,胜在实力略高一筹。”
挑了挑眉,出乎意料的看着叶菲:“说的倒是简洁,公正。”
“是,公子当面,姑娘不敢妄自菲薄,亦不敢作假。”
周围花开艳艳,新花绽放,旧花飘飞,本就艳美的房间,更添了些许诗情画意。
“万花飘飞,剑者舞剑,多么有美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