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就以一场不完美的汇报表演画上了句点。
接下来就转入了正常的上课学习生活,秦雅丽被调查所的人带走,一直没有回来,汇报表演那天的事情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
过了两天,于涛的家人来了京都,先去医院看望了于涛,随后就进了京都法院,将京都大学,秦雅丽和周念念三方告上了法庭,要求法院追究京都大学的监管不力之责,秦雅丽和周念念的故意伤人之罪。
周念念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餐厅吃饭,听到隔壁桌的议论,她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吃了饭,她没有同岳小梦回去午休,而是趁着中午人少,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
陆文翰,关平和陆擎风都在办公室里,看到她敲门进来,陆文翰招手让她坐,“你来的正好,也听听这件事。”
说罢示意关平继续说。
关平推了推眼睛,扫了周念念一眼,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指了指周念念,“你跟着我也学习了一段时间,这个案子简单,说说看你的想法。”
周念念愣了下,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的思路,才道:“如果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事情发生在学校內,学校自然是要负监管不力的职责。”
关平缓缓的点头。
“但这件事牵扯到秦雅丽意图伤害我,也就是说这案子是有主谋的,于涛是这件案子的帮凶,他们本身行事就已经违背了法律的原则。”
“况且他们都已经是成人了,有了控制自己意识和行为能力的能力,从这一点来说,学校并不需要负监管不力的职责。”
“另外,秦雅丽试图伤害我,我对付于涛是正当防卫,相反是于涛见我被那两个人打晕了,惊慌之下意图逃跑,却十足翻过了栏杆,我当时抓住他是了救他。”
“后来我被秦雅丽撞倒,自己跌了下去,并不是我主观意志上的想伤害于涛,所以我得故意伤人罪并不成立。”
周念念说完,静静的看着关平。
陆文翰却是有些震惊,震惊之后又朝着周念念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他没想到周念念跟着关平学习时间虽然不长,但却能说出如此一番条理分明的话。
陆擎风深深望着周念念,心里升起一抹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他喜欢的姑娘果然是最聪明的!
关平推了推眼睛,缓缓点头,“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于涛不承认自己跟秦雅丽合谋呢?如果秦雅丽翻供了呢?”
周念念神色微变,关平说的这些确实都有可能,“那怎么办?”
关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这件案子为师不能给你做辩护律师,但可以给你做军师,你好好看着,为师手把手的教你一课。”
说罢,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慢吞吞的加了一句:“案子结束后,再写一份详细的心得报告给我。”
周念念想起放在自己床头的那本比砖头还厚的原文书,心里泛起一阵哀嚎。
好吧,她要和报告杠上了。
于涛的家人起诉后,法院很快就下了通知书。
关平因为是京都大学的教授,所以不能担任京都大学和周念念的辩护律师,但他在京都人脉很广,自己的学生也多。
很快他就联系了一位叫李安明的律师来做了京都大学和周念念的辩护律师,李安明来见了周念念,听她说了当时的情况,就开始进行调查取证工作。
陆擎风交给了李安明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是一个麻袋,还有木棍等东西,“这是出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在山洞里找到的,应该是他们事先准备用来对付念念的。”
周念念这才知道事发当时陆擎风曾消失了一会儿,原来是去山洞里找证据去了。
李安明收下证据,拿着去了调查所见那两个被周念念打昏的学生去了。
至于周念念,则被关平叫了去,关平让她模拟李安明的角色,写出自己的辩护方案和调查取证的过程。
周念念面对着面前的一摞白纸,苦大仇深的开始了自己的模拟作业。
秦家那边据说也找了辩护律师。
很快就到了开庭的日子,这是一个一方原告,三方被告的案子。
秦雅丽果然当场翻供了,坚决不承认自己曾指使人埋伏在山洞里,意图伤害周念念的事。
于涛带伤出席了庭审,说自己只是在山洞里偷会懒,没想到被周念念抓住一顿揍,然后还将他提溜到了栏杆外面,导致他跌下假山,摔断了腿。
所有的供词都指向周念念故意伤人。
李安明列出了在调查所的两个证人的证词,以及当时在山洞里陆擎风找到的麻袋和木棍,秦雅丽却说那两个人诬陷她,她从来没有指使过他们。
周念念纵然事先已经被关平提点过可能发生的一切,但真实听到的时候,还是气的整个人都哆嗦了。
庭审进入到僵持阶段,只得暂时休庭,进入新一轮的调查取证阶段,择日重审。
休庭后,周念念和陆擎风,关平一起回了学校。
一路上周念念都闷闷不乐。
“孩子,你亲眼看到了吧,人的嘴唇虽然薄薄的,但上下一翻,说出来的话却能颠覆所有的认知。”
关平见她闷闷不乐,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老师希望你永远记住今天的心情,记住你自己被冤枉的这种悲愤,以后也以这种心情去理解你的当事人。”
“有很多时候,当事人在万般的绝望和无奈之下,律师就是他们唯一寄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