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艳眼神闪躲了一下,张口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吓唬谁呢?警察来了也不能平白无故抓人,你说我们拿你东西了,证据呢?”
周念念眯着眼打量着张春艳,见她下巴微抬,眼神里有着隐隐的得意,不由眉头蹙了蹙。
这么有恃无恐,只能说明她已经将火腿肠和肉干处理了,或者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自信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有些发沉。
如果火腿肠和肉干被毁了,这里又没有设备,她要重做起来很麻烦。
总不能原路返回泽州吧?
周念念看着张春艳,刚想说什么,门外响起汽车轰隆隆的声音,一辆车停在了齐家大门口。
齐佳妍从车里跳出来,脸上犹带着气愤的神色。
随后从车里下来了两名身穿棉服的中年警察。
周念念挑了挑眉,没想到南城的经济倒是挺发达的,泽州派出所都还是骑着自行车出警,南城的派出所都已经开上了骑车。
看来南城人民的消费能力也会比泽州高很多,若是没做成南城的生意,着实是一大损失。
齐佳妍在来的路上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两个警察下车后直接走到周念念面前,伸手道:“你好,我是南城郊外派出所的李东星。”
周念念松开了齐佳栋,从棉衣的口袋里掏出代表自己身份的介绍信,“麻烦李同志了,我们来南城出差是为了推广我们加工厂的食品,眼下货物丢了,还得麻烦两位同志。”
李东星看完介绍信,还给了周念念,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些:“周副厂长放心吧,刚才来的路上,齐同志已经向我们说明了事情经过,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找到东西的。”
外面围观的村民本来看到警车来了,都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眼下听到李东星的话,忍不住又凑了上来。
“那位警察同志叫这个小姑娘副厂长呢。”
“不是吧?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厂长?”
“人家说东西丢了呢,看来老齐家真的有人手脚不干净呢。”
院子里的齐国友,齐大婶等人看到警察同志开口叫周念念副厂长,脸色顿时都变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是一位副厂长。
李东星和另外一位同志拿出笔记本,挨个开始问话,分别问他们昨天晚上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齐国友和齐大婶都是早早睡下了,齐佳明说自己看了会书也睡了。
轮到张春艳和齐佳栋时,张春艳一撇嘴:“晚上还能做什么?睡觉呗,同志,难道你还想让我详细给你讲讲我们两口子怎么睡觉的?”
围观的村民一阵哄笑,有泼皮甚至喊了一句:“讲讲呗,让我们也听听你家佳栋厉害不?”
张春艳撇撇嘴,啐了一口:“滚,滚,你们想听回家找自己婆娘去。”
问话的是比李东星年轻些的警察,脸皮薄,被张春艳一番赖皮的话弄的面红耳赤,忍不住瞪眼道:“严肃点,老实交代问题。”
张春艳撇嘴:“同志你问的问题我们都说了,你要怀疑我们偷东西,那就去我们屋里搜啊,搜不到东西可不能冤枉我们。”
年轻警察有些无措的看向杨东星,杨东星挥了下手,示意他将所有的屋子都搜查一遍。
齐国友见状紧张的跟着进了屋子,生怕自己家里少什么东西一般。
农村人屋里摆设都不多,年轻警察很快就将所有屋子转了一遍,出来对李东星轻轻摇摇头。
李东星眯了眯眼睛,将眼神落在了齐大婶身上:“大叔和大婶晚上睡得早,您想想昨天晚上大叔有没有起夜?”
“起了!”
“没有!”
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说出来的内容却不一样。
李东星微笑着看向齐国友和齐大婶。
齐大婶疑惑的看了一眼齐国友:“他爹,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起夜吗?”
齐国友暗暗瞪了齐大婶一眼,“我昨天晚上气都气饱了,没吃饭,哪里能起夜?”
齐大婶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碍于自家男人凶狠的目光,最终嗫嚅了下嘴唇,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自家男人每天晚上都会起夜,在院子里转转看看家里的东西,昨天晚上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旁边的人起来了。
李东星皱眉:“齐国友同志,是不是你起夜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还是说那些火腿肠和肉干分明就是你偷的?”
齐国友摸出烟杆在窗台上敲了敲,瓮声瓮气的说:“警察也不能胡乱冤枉人,我说没起夜就是没起夜,警察同志难道还规定每个人晚上起不起夜?”
“再说了,那些火腿肠和肉干是我闺女拿回来的,我要是要,我闺女就是买了也得孝顺我,还用得着去偷。”
他说完,点上旱烟,蹲在地上倚着墙根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才斜眼看向周念念:“我知道周同志丢了东西着急,我们也着急啊,这里面还有我闺女的责任呢,东西丢了,我闺女也要被处分的。”
“警察同志,你说我们总不能拿着自家闺女的前程闹着玩不是?”
这话说的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李东星一时也有些犹豫,他们并不了解齐家一家人的性格,一时也难以判断齐国友说的是真是假。
齐佳妍忍不住了,气愤的冲到齐国友跟前:“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前程当回事了?爸,我求你了,求你了行不行?你要是知道是谁拿了火腿肠和肉干,就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