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独孤澈言简意赅的夸赞,小丫头满心欢喜的跑去后面换回了自己的旧衣服,还将那件美美的裙衫叠好放回柜台。
“你穿这件很漂亮,怎么不要?”君无殇疑惑道,“放心,这件又不贵,不用为我省钱。”
谁都看得出来,离婉笑很喜欢这件衣服,但她犹豫再三还是摇摇头,“这衣服面料精细,我又不是大小姐,出门在外这种衣服穿着很不方便,放在包里也是累赘,所以没必要!”
小丫头无所谓的耸耸肩,回身挑了两件合身的男装,然后又帮独孤澈选了两套日常穿的长衫。她知道他不畏寒暑,衣食住行也从不挑剔,可一些平常换洗的衣服还是需要准备的。
几人在老板拿出来的成品衣服里挑挑拣拣,最后君无殇去结账,离婉笑见独孤澈手上拿满了东西,便自己提上打包好的几件衣服,心满意足的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想到怎么赚钱了,这些银子全当是和无殇公子借的,以后我们赚了钱再还给他便是了!”
他们自从出了家门便欠了一路的债,虽然人家都没打算要她还,可离婉笑依旧觉得压力很大,看来回去后真得好好看看医书,多赚钱才能“养家糊口”啊!
念及此,小丫头偷偷瞄了一眼独孤澈的俊脸,暗道以后自己做大夫,让这家伙当个跑腿打杂的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独孤澈没什么感觉,只点点头便自顾自的拿着东西走出店铺。两人都没有换上新买的衣服,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打了包备用。以后没钱的日子还多着呢,能省则省才是还债之道!
一行人不再耽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溜达着往回走。寒清波还在客栈里躺着,万一清醒过来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
对于这个寒大哥,离婉笑总觉得对不起人家,他俩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寒清波掏的钱,现在又为他们受了重伤,若非她会些医术,昨晚他真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亡。
想想就脊背发凉,一阵后怕。
回到客栈,两人把东西堆放在房间,君无殇见状摆摆手道:“你们是要去看那灵山弟子吧?不如带上我,他受伤也有我的责任,我想亲自去看看,顺便道个歉。”
离婉笑琢磨了一会儿道:“也行,正好让我听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昨晚的事离婉笑憋了一天都没问出口,要知道眼前这人虽然看起来和善,但他毕竟是合镇的镇长,她怕冒然提起让君无殇想起他们大闹监牢的事,万一追究起来,他们几个在人家的地盘上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丫头心里转着念头,嘱咐独孤澈留下收拾买来的东西后便领着君无殇去了寒清波的房间。
推开门,一阵清冽的药香传来,那是离婉笑用自己攒下的草药制成的,效果比市面上卖的伤药要好很多,原本是打算路上偶尔磕磕碰碰的时候用,但这次因为寒清波的舍身相救,小丫头咬咬牙索性全拿出来给他敷上了。
此时寒清波正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他早就醒了,只是伤口很深,昨晚又失血太多,让他感觉身体很是虚弱,所以即便醒了也只能难受的闭着眼,脑中一幕幕的回放昨晚的场景。他知道前后来了两个对手,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分属什么势力。他自问在江湖上很少结仇家,那两人中前者倒是带了几分试探,后者则招招致命。
他躺了一天也没想明白,感觉房门被人推开,幽幽的睁开眼望去,见是离婉笑过来探望,便暂时散去思绪,忍着伤痛笑道:“离姑娘昨晚受惊了,现在没事了吧?”
看着寒清波一脸苍白憔悴的模样,离婉笑心里泛起一丝疼痛,坐在床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温声道,“嗯,我们都没事。寒大哥你别乱动,小心伤口,再裂开可就不好缝合了。”
“没关系。”寒清波轻咳两声,喘口气继续道,“以前练功的时候也经常受伤,不碍事的,休息两天就能痊愈。”
“你这伤势非同小可,岂是休息两日便能好的?”一旁的君无殇上前挑起寒清波的衣服看了看胸前的血口,那口子明显是爪痕!
眼底划过一道暗芒,他猛然想起昨晚对战的红衣女子。那女人出手十分很辣,而且似乎对毒药很有研究,他腰间渗入毒粉的伤处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只不过看寒清波这条伤口似乎并没有沁入毒素,从纱布中渗出的血还是鲜红的,心下泛起一丝疑惑,看样子那红衣女子并没有杀他的打算,只是将他重伤,又有什么目的呢?
君无殇的动作很轻,他对眼前这人并无敌意,只是不料原本老实在在躺着的寒清波忽然眯起眼,冷声道,“公子此言何意?”
此话一出,离婉笑顿时感觉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她不知寒清波忽然散发出来的杀气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他和君无殇有仇?
“道长心如明镜,在下昨晚对你出手并无恶意,今日专程前来道歉。希望道长能够不计前嫌,看在离姑娘的面上接受在下的歉意。”君无殇向来fēng_liú不羁,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卑不亢,他浅笑的望着寒清波,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合镇可以容,无论凡人或是神魔,只要遵守规则,都可以在此处寻得一方净土,但几百年来唯独对和尚道士另眼相待。这些人心中有信仰,是非黑白泾渭分明,根本难以接受合镇的存在。
这也是君无殇如此担忧的关键所在。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寒清波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