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谁人先拍手叫了一声‘好’字。
紧接着,众人争相鼓掌叫好。
庆和帝笑着与坐在身侧的芸妃道:“朕记得,此人乃是爱妃的胞弟吧?”
芸妃面上露出几分引以为傲的笑意,道:“回皇上的话,他确实是臣妾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名唤项鑫元。”
庆和帝摸了摸短须,道:“他可曾娶妻?”
芸妃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异样,道:“鑫元如今都已然弱冠了,若是尚未娶妻,怕是要被人笑话了。”
庆和帝笑道:“呵呵,爱妃说的是。”
而后侧首朝后方侍立着的高公公道:“高问,去传项鑫元上前回话。”
高公公应声而退。
一旁的阮叶蓁见高公公离开后,瞥见已有下人把池塘中的茶壶拿上了岸,不由眼珠一转,道:“皇帝舅舅,蓁儿有事先告退了。”
庆和帝视线往人群中一转,就见众人皆聚集在绣花针登记处,顿时心知肚明的笑了:
“朕知道了,去吧。”
阮叶蓁嬉笑着离开了。
坐在芸妃下首的蒋昭仪柔声道:“嘉禾郡主真是天真烂漫,臣妾每每见到,都心生欢喜。臣妾真心羡慕长公主有这么一个女儿。”
庆和帝颇为赞同:“蓁儿确实讨人喜欢。”
芸妃轻瞥了蒋昭仪一眼,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蒋昭仪何必羡慕?温娴公主难道不够讨你喜欢?”
温娴公主名唤叶瑜芮,年方十四,乃是蒋昭仪之女。
蒋昭仪一怔,随即道:
“芸妃姐姐说笑了。芮儿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臣妾疼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不喜欢?臣妾只是觉得嘉禾郡主太过讨人喜欢了,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虽然蒋昭仪入宫比芸妃早,年纪又在她之上。可在宫中,向来是以份位来分长幼的。
芸妃淡淡来了一句:“是吗?蒋昭仪如此想便好。”
庆和帝含笑道:“两位爱妃相处如此融洽,朕心甚慰。”
也不知他是否看出了二人暗中的交锋。
......
谢瑾澜三人靠近人群后,才从众人口中得知方才发生的事。
却原来,是项鑫云在他们三人交谈之际,在手中只剩三根绣花针之时,一同掷出。
而这三根绣花针如同先前的七根绣花针一般,稳稳的落入了壶嘴之中。
陈清闻言,眉心微蹙,低声道:“衍之,你可是与他有旧怨?”
陈鸿儒接话道:
“谢大哥方才一同掷出两根,他就一同掷出了三根,很明显是想压谢大哥一头。他心中定然是对谢大哥有所不满的。
我早就说过,项鑫元这个人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风光霁月的。可他们都不信我说的,认为我这是嫉妒他。”
谢瑾澜笑道:“鸿儒为何觉得他表里不一?”
陈鸿儒皱了皱眉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这人表现出来的太过完美,就像是戴了一层面具似的,太假了。”
顿了顿,他好奇道:“谢大哥,你与他到底是如何结怨的?”
谢瑾澜道:“我与他确实是有些恩怨。”
更多的,却是不再多谈。
陈鸿儒见此,虽然心底好奇的不得了,却也不再问了。毕竟人人都有不愿与人诉说之事。
阮叶蓁到达三人身侧时,恰好听到了谢瑾澜这一句话,不由得好奇道:“你与何人有恩怨?”
谢瑾澜三人同时循声望去。
陈清拱手道:“嫂夫人。”
阮叶蓁俯身回礼。
近距离看着阮叶蓁,陈鸿儒更加觉得眼熟了,拱手道:“嫂夫人,我们可曾在何处见过?”
阮叶蓁回礼后,看了一眼谢瑾澜,道:“我们曾在万松书院见过。”
陈鸿儒顿时恍然。
阮叶蓁行至谢瑾澜身侧,又重复了一句方才的问话:“你与何人有恩怨?”
谢瑾澜笑道:“鱼形花纹的主人。”
阮叶蓁眉心微蹙:“是他?”
陈鸿儒不明所以道:“谢大哥,你在说些什么呢?与你有恩怨的,不是项鑫云吗?什么鱼形.....”
话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了:“是了,项鑫云此人酷爱鱼形花纹,不光衣裳上绣有此花纹,就连镇纸毛笔上,都雕刻了鱼纹。”
阮叶蓁低语了一句:“原来是他。”
陈清脑中忽然闪过那一把刻有鱼纹的匕首,以及潇雨阁那位无名男子。
阮叶蓁与陈清同时看向谢瑾澜,得到了他肯定的一个颔首。
陈鸿儒的视线从三人面上划过,见他们当着他的面打哑谜,顿时道:“你们在交换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呢?”
三人相视一笑,却是不答。
陈清颇为郁闷的撇了撇嘴,哼声道:“哼!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
流水投壶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项鑫元是当之无愧的男子组头名。
至于女子组的头名,的长姐,言以菱。共有六根绣花针入了壶嘴,记六分。
就在下人打算把清空了的茶壶重新放入池塘中时,言以菱顿时阻止了。
但见她环顾一周,爽朗的笑道:“以菱自知技不如人,这魁首非项公子莫属,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诸位以为如何?”
项鑫元的成绩众人都看在眼里,自然是对此毫无异议。
庆和帝大笑一声后,道:“不愧是言爱卿的孙女,当真大气的很!”
此时,人群中一老者上前几步,朝庆和帝一拱手,道:“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