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那佛祖的灵元降落红尘,投胎转世,为人界七情六欲之气所熏,茫然已失去灵气,不知其所踪,但佛祖慧根未泯,泥丸宫中慧光隐约闪烁,具有照耀一尺之地的瑞象。
而这种瑞象,寻常的人类和妖魔鬼怪类自然没那个道行认识出来,只有道行在一千八百年以上的修道者才能窥透出其中的玄机。
费天君正是凭借三千多年的道行,才降落到红尘中来,一路寻找诺那佛祖的灵元。可是,风里去,雨里来,费天君辛辛苦苦地寻找了一年之久,也始终没有寻找到诺那佛祖灵元的下落。
这日中午,费天君正顶着炎炎烈日,走得口干舌燥,忽然看见不远处、现出一条长街,街前正有一家茶肆,高挑茶旌。于是他疾步走将过去,钻进了茶肆,叫了茶,临窗坐下,一边吃茶解渴,一边观景歇息。
但没过多少时候,天空忽然暗澹下来,仿佛要掀起一场暴风雨。
只见街面上的人影东奔西窜,惊呼不迭,早己乱成了一堆热锅上的蚂蚁。而茶肆里的客人也是一哄而散,逃得净光,一个不剩。
费天君正在吃疑,就见店小二撅着屁股直往桌底下钻,他便伸手拽将出来,问道:“小二,为何如此惊慌?”
“道长,快躲一躲,妖精来了!”店小二慌不迭道。
“妖精?哪里有妖精?你快说个明白,否则就不放你!”费天君攥紧店小二的臂膀。
店小二挣扎不脱,急得冷汗淋淋,无可奈何道:“这一伙妖精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年前就是有了,厉害得很,每隔七八日便来一趟,捉了精壮男子和黄花闺女离去。
县老爷请来道士降妖,却都坏了性命,多数有钱人已逃离了此地,只有我们这些穷人一时还不曾离开。道长,我看你生得结实,还是敢快躲一躲,免得被妖精抓了吃去。”
“敢来抓道爷?道爷还要抓它们吃呢!”费天君听罢,忽撂出一句狠话,脸上便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店小二见了,心里发怵,哀求道:“道长,你吃便吃,还请先放了……”
店小二话未说完,狂风已然呼啸而至。
满街物件飞奔乱走,门啊窗啊、咣咣咣相互碰撞,碟啊盘啊、哐啷啷落地碎响。
漫天黑雾,汹涌澎湃,如墨一般泼来。
费天君见黑雾来得甚恶,撒手撇了店小二,跃身立在空中,“铮”地打开天眼,双目如电,直照出三里开外。
果然,黑雾席卷之中,有三个妖精正在追逐拿人。
其中一个是花脸獾,一个是白毛猴,一个是大灰狼,都能直立行走,但本相未变,可见才渡初劫,修为也不过五七百年而已。
三个妖精拘了十多具人肉,卷着一团黑雾欲走,却早被费天君堵住了去路。
“大胆妖精,见了本天君,还不束手就擒!”费天君大喝道。
那花脸獾正走在前头,被喝得一惊,抬眼定看,见是一位道人,肩后背着一根水磨钢鞭,便笑道:“臭道士,胆子不小,敢来挡我去路!二弟,三弟,速把这臭道士拿下,一起带回吃去。”
“是,大哥!”
白毛猴和大灰狼齐应一声,丢了人肉在雾丛里,一个举朴刀,一个提长枪,左右飞奔上来,刀枪并杀。
费天君嘿然冷笑,左袖一挥,便将劈来的朴刀拂得不知去向,右掌一斩,那长枪就断成两截。
眨眼之间,高低立判!
花脸獾大惊失色,知是遇到狠主,发声嚎叫,丢下人肉,拘着黑雾飞奔逃去。狼猴二精见走了老大,顾不得人肉生死,都拘着黑雾赶紧逃遁。
“想逃?没那么容易,本天君这几日正饿得慌,正要拿你们填肚充饥呢!”费天君一声喝过,急催黄云,追赶上去。
三个妖精驾着黑雾滚过几道山岗,忽然遁入一座山中,不知了去向。
大地一时清朗,山河历历在目。
费天君随后落入山中,来回寻找,忽在东边山腰间发现一洞,洞旁立一石碑,上书着“悬壶山三仙洞”六个篆字,正是妖精的躲藏之处。
费天君不分青红皂白,上前一掌,击毁洞门,大步而入。
三个妖精逃入洞中,方坐未稳,大口大口地喘气哩,突然听到洞门轰隆崩裂声,都唬得跳起身来。
花脸獾拍腿怒道:“却是遇见狠招子了,我们躲他,他偏要追来!”
“大哥,看来那道士十分厉害,恐怕此处躲不成了,还是速到大神那里告状去吧。”白毛猴道行低浅,胆子便小。
“没有了人肉,如何去得?”花脸獾怨叹。
“不走也不成啊,那臭道士马上就要闯进来了。”白毛猴急道。
“三弟,不要惊慌,好歹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有两千多年的道行,难道还真怕了他臭道士不成?”大灰狼雄赳赳道。
“二弟说的没错,欺我太甚!既然躲不过,就打它一仗。如果是胜了,就先吃了那臭道士,然后再去捉拿黄花闺女送给大神不迟。”花脸獾说道。
三个妖精正计较妥当,咚咚咚地脚步声已然临近。
花脸獾急提了双剑,向洞口奔去。白毛猴就兵器架上取一口朴刀,大灰狼拿一柄单锤,也冲冲随后出洞。
还没出得洞口,三个妖精就与费天君撞了个满怀,顿时交起手来,一时刀劈,剑刺,锤敲,鞭打,直从洞内斗到洞外,又从洞外斗到山涧。
乱斗了不多时,三个妖精已然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兵器也早都打得折了,一个个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