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和花脸獾一路黑雾滚滚径返悬壶山三仙洞。
行够多时,已然回至三仙洞,双双落将下来,入洞府来见费天君。
费天君斜踞在石座之上,一边把酒独饮,一边观看七八个小妖习武。忽听见脚步声响,抬眼看去,却见九天和花脸獾匆匆回来了。
费天君大感意外,喝退了习武小妖,问道:“你两个怎么去了半日就回来了?”
“启禀师尊:今日遇见两个女人,和她们打了一仗,却是打不过她们,一时无计,就先回来禀过师尊。”花脸獾上前,跪禀道。
“两个女人?”费天君十分疑惑,“九天!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基,他患了一种怪病,只有我才能替他镇住。前几日,正要替他镇病,却遇见了十多年前的一位女仇人,就是和我好友定娃娃亲的那个徐燕灵,因此打了起来。正要杀了她时,不料半路上又杀出一个女人来。这女人名叫慧女,和我长得十分相似,并且也有飞罡,和我的一模一样,结果不敌她二人联手,被那徐燕灵飞影刀所伤,之后便遇见师尊了。这次本想回去替好友文基镇病,不曾又遇见她两个。”九天忿然不平地叙说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费天君听着听着,面色渐渐变了色,若有所思起来。
等九天说完,他不禁怔怔道:“莫非……那慧女就是九天玄女的善化之身?”
“什么九天玄女的善化之身?难道师尊认识那慧女?”九天见费天君忽变了神色,于是问道。
“哦,哪里,哪里……为师哪里认识她。”费天君自知失神,忙提了提精神,对九天拂拂手,“你去吧,此事……为师知道了。”
“是!”九天应声诺,转身离去。
见九天去远,费天君遂招招手,唤花脸獾靠近前来道:“花脸,你可看清楚了,那慧女果真长得和九天相似,那飞罡也是一样?”
“启禀师尊:真似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不仅飞罡相似,而且两人的动作也是一样,那慧女还叫她妹妹哩。”花脸獾言之凿凿。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果然不出我所料!”费天君暗自咬牙道,“九天玄女,当初你害我走失了诺那佛祖的灵元,如今你道身已毁,流落红尘,我便叫你这两个落难之身相互残杀,元神永世不得归位!”
费天君思忖罢,暗自得意,乃吩咐道:“花脸,你也先休息去吧。明日,为师倒要去访访那个慧女。”
“诺!”花脸獾俯首应诺,退了下去。
费天君斜坐在石椅上,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睛里突然露出两道阴森森的杀气,把那酒杯猛地一捏,捏得粉碎,酒水飞溅,洒泼了满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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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回至洞阁,神色郁闷地躺卧在石床之上。
早有两个服侍小妖,一个头顶果篮,一个手捧酒盘,行至石床前,跪将下来,贡果献酒。
九天取了果,把了酒,摒退两个小妖,一边吃果饮酒,一边想起费天君所说的那话来。
“师尊初见我时,也将我当成了什么‘九天玄女’,而且好像十分害怕;今日又说那慧女是什么‘九天玄女’,俨然十分吃惊的样子。我和慧女与那九天玄女有什么关系?那九天玄女到底又是谁?而慧女又说什么我是她的妹妹,真是奇了怪了!我俩竟然长得这般相似,尤其她也能镇得住文基的病。现在文基的病也不需要我镇了,却不正如了燕灵那小样儿的意,真是可恶至极!我一定要杀了她俩,只有杀了她俩,我才能和文基在一起……对!我一定要寻找机会杀了她俩……一定……一定……”
九天绞尽脑汁地思考来,思考去,渐渐地神思混沌,杏眼朦胧,忽地就落了杯儿,掉了果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入梦不久,突见慧女和燕灵杀气腾腾地飞奔过来,一个自左边,一个自右边,对她发起攻击,九天大惊,忙祭飞罡接战。
战有多时,一飞罡穿过燕灵胸口,鲜血如注,仆倒在地,又一飞罡直接削落了慧女的头颅,九天狂然大喜,抓起慧女的头颅,复又飞身落在燕灵的尸体旁,揪住燕灵的长发,左一拧,右一拧,狠拧了几圈,便将燕灵的头颅给拧了下来。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九天高举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仰天狂笑,快意而且满足。
在梦境之中,九天杀了慧女和燕灵,兀自亢奋不已哩,忽觉胸口一阵痉挛,就“啊”地一声惊叫醒来。
她抽身坐起,香汗淋淋,杏眼环顾。
却见洞中火把寂寂地吞吐着火焰,服侍的小妖兀自趴伏在石桌上酣睡,而洞外早已斜斜地投进来雪亮的阳光,竟然已是第二日早晨了。
“原来是一场梦啊?”九天喃喃道,“我杀了她俩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这胸口却有点痛呢?”
正在九天疑惑不解时,花脸獾已快步走入洞来,直至石床前,行礼道:“姑奶奶,师尊今日要去访访那个慧女,叫我两个前去引路。”
“访访那个慧女?”九天沉思片刻,“知道了,你先去告诉师尊:我洗漱了就来。”
花脸獾应一声,径直去了。
“这梦还果真灵验哩!如果师尊亲自出马,杀掉她两个岂不是易如反掌?”九天暗喜不已,遂下了石床。
洗漱完毕,九天径出离洞阁,拜见费天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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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镇·谭家庄·谭府。
次日,谭府餐厅里,早餐用毕,众丫鬟兀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