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钟鼓击响,笙乐齐奏,文武百官,排班引道,径朝永安宫去了。
百姓们惊心未定,纷纷随之躲离,如鸟兽走散。
残阳如血下,只留下数百具尸首,横七竖八,血流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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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城?永安宫。
永安宫里里外外灯火辉煌,亮同白昼。
殿内且又添了八个平底大钁,分两厢鼎立,生火取暖,只见红光吞吐,交相辉映,甚为**。
大殿之上早已摆开大筵,山珍海味,罗列如山;美馔佳馐,广布似海。
傲奢与丽娰并肩坐于大殿中央,英弘和夜离各坐左右,殿下文武百官排班陪驾。
傲奢心情十分欢愉,频频同众臣杯来盏往,尽情吃酒。
吃过数巡之后,傲奢唤英弘道:“英侯,都吃了这般时候的酒了,为何还不见个歌舞助兴啊,莫非你是对寡人有什么成见不成?”
英弘闻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放下酒盏,卑颜屈膝道:“下臣不敢,下臣早有准备,只是怕克京人的俚舞蛮曲不入伯陀法眼,反而扫了伯陀吃酒的雅兴。”
“哈哈哈哈……英侯过谦了,俚舞蛮曲自然别有风趣。”傲奢大笑道,“速速唤上来吧,也好叫寡人和丽夫人开开眼界。”
“是,下臣这便传唤。”英弘拭了拭额头的冷汗,便鼓掌三声,传唤乐伎入殿献舞。
顷俄间,从殿外徐徐走进来十多名乐伎,内著清一色的狐领小夹袄,外罩广袖长裙,脚步轻盈,裙裾飘荡,好似仙子飘飘下凡一般。有抱琵琶的,有提二胡的,有拿花边阮的,也有捏玉箫,执箜篌的……各样器乐,不一而足。一时俱飘至殿上,一字儿排开向傲奢及众人款款施礼。
傲奢大喜,伏眼细看,却忽听柷器一振,众乐伎旋转身影,早就转进了舞池,翩翩起舞起来。
水袖收递,如彩霞飞落;
裙裾旋转,似流云舒卷。
但见纤足踮地,恰若蜻蜓点水,渏涟荡漾;
又见玉臂展空,宛如孔雀开屏,气象万千。
胸前贝珠,闪闪发光;腰间蛮铃,叮叮作响。
真个是:此舞只合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却见当中一名乐伎径飘到夜离的眼帘下,左旋右转,衣袂飘飘,宛如月宫仙子,洛水宓妃,一会儿搔首弄姿,一会儿睞目传情,引得众人格外瞩目。
英弘起初尚不在意,久而视之,不由唬得跌坐在案后,冷汗直冒。
那乐伎不是别人,居然就是子熙公主公主所扮哩,但见她面扑**,唇点渥丹,一时叫人都看不出来。夜离也只当乐伎卖笑而已,并未细睇。
座上傲奢觑见子熙公主公主柔若无骨,神采飞扬,却不禁兴奋异常,连连大呼“好好好!”
实则英弘早将子熙公主关禁了起来,不许她抛头露面,其原因有二:其一,他不愿子熙公主公主与夜离继续交往下去;其二,傲奢修炼谭崔之术,尽需要美貌少女作药引子,他担心子熙公主公主被傲奢相中掳去。
但子熙公主公主却不明白其父的忧虑,只把心思全部寄在夜离的身上,又怎能忍受近在咫尺而不能相见呢,因此她就越窗逃将出来,扮着乐伎来见夜离。
英弘一旁觑着,可不就如坐针毡,惊恐不安!
待一曲终了,英弘急不可待地叫乐伎全部退将下去。
可是傲奢酒兴正浓,性/情/大发,却传旨众乐伎都上来左右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