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可是本案案犯?”方庆隐问道。
“本王岂是本案案犯!”森罗王微怒。
“大王不是本案案犯?”方庆隐又紧追问一句。
“本王当然不是!”森罗王理直气壮。
“好!”方庆隐大叫一声好,“就是因为大王不是本案的案犯,才会心静气闲的咀嚼此米,所以吐出的阴米自然与往常一样,潮润粘湿,这正与官案上左边的一堆阴米一样。”
“一样又如何?”森罗王仍然不解,“就请方先生说说高见吧。”
“好……我就来说说。”方庆隐胸有成竹道,“那些案犯忽然听到要审案,心中必然紧张,又听说这米是上帝的‘神米’,就会更加恐惧,这一紧张,一恐惧,势必就会影响到唾液的分泌,分泌的唾液自然会大大减少,唾液一少,所咀嚼的阴米便会干干巴巴;
而那些非案犯者见沉冤将雪,心情定然愉悦,更无恐惧紧张可言,那口中唾液自然不会减少,所咀嚼之米也就自然湿润粘湿,这正与陛下所吐之物一样。”
方庆隐说完,领森罗王仔细观察那咀嚼过的阴米,果然右边的干燥散开,左边的粘成一坨。
森罗王仍有不信,复抽了七八个鬼众上来一试,却果然不出所料:那犯案者吐出的米干巴生燥,非案犯者吐出来的米润潮湿粘。
此案虽是从心理上来断,但又多了生理反映上的取证,实是大智大慧的审案之法!方庆隐能用此法断案,也是他平日习读《历代勘案撰要》之故。
森罗王万万没有料到,如此复杂的案子、竟然在方庆隐的谈谈笑笑之间、给破解了,一时还来不及如何应付,于是叹道:“方先生果真是奇人啊!”
那一群案犯见阎罗天子都认同了方庆隐的断案,一个个神色恓惶,伏地磕头,讨饶不止。
方庆隐却道:“如今案犯都已抓获,无辜者俱已查明,还望大王还他们公道,早日了去此案。”
法缺与那群村民呼啦啦的跪倒一片,感激流涕,磕头感谢再造大恩。
方庆隐慌来搀扶他们。
却不料此时,森罗王忽然鬼脸一沉,杀机尽现,恶狠狠道:“方庆隐!就算你有天大的奇材,在我幽冥地府又能怎样?”
说罢,森罗王厉喝道:“两旁的听令!速将这些穷鬼打入阿鼻地狱!”
方庆隐没料到竟有此着,直生生气得脸青面紫,发根尽攒,怒吼道:“森罗王!你敢徇私枉法,毁坏三界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在这幽冥地府,我就是公道!”森罗王磔磔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原来他所说的妙计不过是只手遮天而已。
但见众殿差舞叉弄棍,蜂拥而上,一阵又推又搡,复将法缺等众村民往大牢里驱赶。
诛心殿上,身影藉压,哀嚎连天。
方庆隐觑见,肝胆俱裂,大骂道:“你们这些阎王,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我若有一口气,定会找你们讨回公道!”
“喔哈哈哈……只怕你这泼皮也要受尽地狱之苦,再无出头之日。”森罗王仰天狂笑道,“速把这泼皮一同押入阿鼻地狱,好好地大刑伺候。”
方庆隐目眦尽裂,皆泚出血来,直冲到森罗王面前,欲要欧打,却早被两名鬼卒抓臂拢肩,把一根铁链往脖子上一锁,强拉硬曳地拖出了诛心殿。
关元尚未反应过来,也被铁链锁住,一并押往阿鼻地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