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骑如飞从西北方的雪原上疾驰而来,奔腾的铁蹄激溅起无数雪花,随着呼啸的北风渐扬渐起。马背上的骑兵满脸疲惫,眉宇间流露出一片死灰,胯下的坐骑已经汗出如雨,口吐白沫,尚未奔近壁垒城门,坐骑的蹄子一软颓然栽倒,将马背上的骑兵狠狠的掀了下来,骑兵落地弹了两弹,接着便不再动弹了,倒卧的坐骑挣扎着扬起马头,发出最后一声悲嘶,又颓然躺了下来,它已经累坏了,实在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好像是陛下的亲兵,我见过他一面,绝对错不了。”
一名小兵手指野外,惊呼起来。负责守卫北门的队官脸色一变,急令道:“快快打开城门,快,你、你、还有你们几个,随我来救人。”
几名小兵轰然应诺,跟着队官急步奔下了门楼,不及片刻功夫,紧闭的城门也洞开,队官领着几名士兵抢出了城外,从雪地上扶起那名昏死过去的士兵,仔细一看,果然是赵括的亲兵。“喂,你醒醒……快醒醒啊……”
在队官使劲的摇晃下,那名亲兵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快,有紧急军情……”
队官面有急色,以耳朵贴近亲兵的嘴唇,急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亲兵气若游丝,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快传令冯劫将军……”
说出最后一个字,亲兵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眸子里地神光也缓缓散去。
队官伸手缓缓抚过亲兵脸庞,再移开时,亲兵已经永远地合上了圆睁的双眸,队官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大声凄厉疾呼道,“快带上这位弟兄去禀报冯劫将军。”
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中,一名满脸风霜的士兵疾步入内,仆地跪于地下,厉声道,“紧急军情。”
冯劫霍然站起身来,冷然道:“讲。”
“匈奴一部起兵八千正杀奔而来,先锋两千骑兵已过本部地界。”
亲兵大声的说着。“什么?”
冯劫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八千大军?”
冯劫的副手失色道:“坏了,匈奴大军前来,想必是为报丧子之仇,匈奴人生性残暴、冷血嗜杀,满城老幼恐遭灭顶之灾”
冯劫环眼圆睁,厉声道:“来人。”
亲兵昂然上前,应道:“小人在。”
“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大本营,途中换马不换人,向陛下求援。”
亲兵应声答应,转身领命而去。“陛下。”
人影一闪,石榴已经昂然直入跪倒厅个,道,“末将石榴参见陛下。”
赵括肃然道:“石榴将军请起。”
石榴道:“陛下,末将幸不辱命,近五万东胡骑兵剔去老、弱、病、残、共得四万零九十七人,皆为能战之人。”
“干的好。”
赵括大声道,“战俘可曾清点清楚?”
“回陛下,战俘也已经清点完毕,共计俘获四万九千余人。”
“那万余俘虏,老弱病残的统统放走,青壮先囚禁起来,俘虏全部贬为奴隶赏给有功将士。”
赵括说此一顿,目露阴狠之色,道:“至于那八千余战俘,全都杀了。”
石榴抱拳道:“末将遵命。”
赵括点了点头,向毛遂道,“算算时间,冯劫那边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了吧?”
毛遂道:“应该便在一两天之内了。”
“我也该准备出征了。”
赵括按剑而起,目光如炬、掠过厅中诸将,厉声道,“赵信,务利提。”
赵信和务利提越众而出,厉声道:“末将在。”
“各率五千轻骑,随我出征。”
赵括道。“遵命。”
赵信和务利提见又有油水可捞,全都兴奋不已。匈奴单于庭。日益年迈的老单于液力禹正召集左谷蠡王、右谷蠡王议事。(匈奴制,单于以下有左、右贤王,由单于子侄或王族子弟担任,为单于位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左、右贤王以下有左、右谷蠡王,相当于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代单于行国事,左、右谷蠡王以下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须都侯,为八大万户,统率匈奴八部。)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把匈奴各部的牛羊牲畜冻死了大半,现在匈奴人正面临着严重的饥荒和人道危机。
如果不遇上灾年,匈奴也能自给自足,可一旦遇上了灾年,生存状况立刻就变得恶劣起来,匈奴人就会驱兵四出劫掠,将灾难转嫁到异族头上。左谷蠡王愁眉苦脸地说道:“大单于,各部落的存粮都已经吃完了,牲畜也只剩下羔崽了,再不想办法,族人们可都要挨饿了。”
液力禹无奈道:“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
左谷蠡王道:“大单于何不南下东胡之地就近取食。”
右谷蠡王道:“大单于不可呀,如今东胡已经被大商国朝所灭,匈奴怎么能碰撞势头正盛的大商国朝呢!”
左谷蠡王道:“右谷蠡王,你口口声声说让族人度过眼前困难?难道你想把匈奴带向亡族灭种的绝境吗?”
右谷蠡王目露凶光,向液力禹道:“大单于,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发兵去抢大商国朝。”
单于液力禹闻言似有意动,道:“去抢?”
左谷蠡王脸色大变,急劝道:“大单于不可,头曼率兵五万尚且不敌大商国朝,眼下匈奴势弱,人丁仅三十余万,控弦之士不足十万,擅动刀兵只能是自取灭亡啊!”
右谷蠡王道:“左谷蠡王,我看你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