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说服自己后,华兴刚打算告诉华佗他要离开的消息,却见对方端起一个小本,一边啊呜啊呜的模仿着董白的声音,一边还随手记录着什么。
立刻引起了华兴的好奇:
“华大夫,您这是在干吗啊?”
“哦,小董十多年来从未说过话,就算机能恢复了,也未必能像你我这般自如讲话。过两天,我打算给她增加一个发声训练,说不定有所帮助。”
一听华佗连发声训练都捉摸出来了,华兴脸上立刻涌出了钦佩之色,心中也再无半点担忧,当场将陆普留给自己的银两全都塞给了华佗:
“真是有劳华老了!这是之前欠您的诊费,您点点看够不够。”
一听有银子进帐,华佗就跟个五岁孩童般,瞬间眉开眼笑,立马放下手中小本,迫不及待的数起了包中的银两。
整整数了三遍,华佗才抬头望向华兴,一脸激动的道:
“呵呵,老夫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捧在手里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又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番后,华佗才渐渐平静,言归正传道:
“嗯,若老夫没记错的话,你上次给了我三十八两定金,而这包里有八十六两纹银。加起来……比我们约定的百两纹银还多了二十四两,这是为何啊?”
“哦,多出来的银子,就当是华老和贱内之后的生活费吧。”
既然话已至此,华兴也不再隐瞒,直接将他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对方:
“实不相瞒,在下有要事处理,必须离开一阵子。这段时间,贱内就麻烦华老帮忙照顾了。”
之前见华兴和陆普天天凑到一起,还神神秘秘的,华佗就猜到这二人可能有要事处理。
所以一听华兴要走,华佗倒并未惊讶:
“哦,那要去多久啊?”
“短则十多天,长则几个月,现在也说不好。”
“喔,要去这么久啊……”
闻言,华佗是眉头紧皱,一边摸着手边的银两,一边面露难色道:
“照顾个小娃倒不麻烦,反正老夫也得替她瞧病。只不过,我二人的花销怕是不低啊……就这二十多两,会不会……少了点?”
正常来说,只要别大手大脚,这二十多两银子够他们活好几年了。
但作为一名资深的老财迷,华佗定不会放过“敛财”的机会,显然想趁机再敲上华兴一笔。
华兴当然也明白对方何意,立马凑上前去,搂着老汉的肩膀笑眯眯的回道:
“银子的事,华老无需担心。我这次外出,就是去捞银子的。不出意外的话,少说也有个千八百两入账,等我回来,定会重谢于您!”
说到这儿,华兴感觉诱惑好像还不太够。
为了防止华佗中途跑路,或者不好好照顾董白,他决定给对方再扔一个大大鱼饵:
“另外,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回来,我打算给您开一间医馆!”
“什么?给、给我开医馆?”华佗一脸惊讶。
“没错!”华兴一脸坚定的道:
“我说的医馆,可不是那种街边的小铺子。能配得上您的馆子,至少也得有七、八间房,还带前后院的那种。顺便再配上五、六个下人给您当助手,争取把它打造成为东汉第一医馆!华大夫,您看我这个提议如何啊?”
开医馆的事,华佗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一来,买地实在太贵;
二来,他平日里又好吃、好赌,很难存下钱来。
所以,别说是华兴说的这种大医馆,就连街边的小医馆,对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
但现在,一听自己的梦想居然能够实现!
华佗不激动才鬼了呢,就见他紧紧拉着华兴的胳膊,难以置信的道:
“此、此话当真?你真的……要为老夫开、开医馆?”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您能治好贱内的顽疾,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而且我保证给您建一个又大又气派的医馆!”
为了把华佗牢牢的拴在身边,华兴又继续忽悠道:
“待医馆开业后,定会门庭若市!到时候,咱们把诊费定高点,一个人最低一两。咱们一天也不多看,就看十个。不算药钱,光诊费一天就能赚个十两银子。十天就是一百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一年下来可就是三千多两啊!华大夫,别的我不敢说,但用不了几年,您就是天下最富有的大夫了!”
原本一个医馆,就已让华佗兴奋不已。
如今,又多一个“天下最富有的大夫”,华佗瞬间有种飞上天际的感觉。
尽管这些承诺目前来看还只是空中楼阁,但对华佗而言,他已经信了八成。
那很久没有湿润的眼眶,也因此淌出了一行热泪,紧紧攥着华兴的衣袖,一边哽咽,一边用力的点头道:
“好!老夫定会全力医治小董。咱们一言为定!”
……
百里之外,荥阳县。
陆普抵达荥阳宅院时,已是次日清晨。
刚进书房,他便第一时间将杨铁匠叫到了屋内:
“他们几个都走了?”
“嗯,已走了两日。您……见到姓华的了?”
见陆普风尘仆仆,杨铁匠边说边为对方倒了杯茶。
赶了一夜的路,陆普也确实渴了,举杯就喝。
但杯中是刚烧开的水,一入口就给他烫个够呛,气得他狠狠将茶杯扔在了地上:
“!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喝不惯热水,中国人真是麻烦!”
用手背擦了擦被烫红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