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炼见岳银瓶盯住自己,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待想起她的前言后语,成大事需助力之说,猛地惊醒,一时目瞪口呆,愕然难言。
“岳姨是说,这个应辅之人,是……我?”苏炼难以置信,吞吐说道。
“不错……”岳银瓶微笑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心怀高远,必不甘于平庸。要做大事,必须助力。今日请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圣女教会竭心尽力,助你成事!”
“可是……为什么是我?”苏炼愕然说道:“就眼下而言,我自认为自己全无背景,毫无根基,全身上下,一无所长……”
“错了……”岳银瓶打断他,说道:“你有胆有识,有勇有谋,居功不傲,谦和礼让,胸襟开达,志存高远……一个人有这些便足以成事,更何况你是圣女指定之人……”
“圣女指定?”苏炼迷糊说道:“我似乎并未见过你们圣女……”
岳银瓶微笑说道:“你不用见过圣女。圣女说三日内应辅之人必然会出现,而今日刚好是第三日,又刚好是你通过了我设的终极祭礼……”转而自嘲一笑,说道:“不瞒你说,这一套祭礼也是上一代长老传下来的,我守在此二十余年,未见一人通过。偏偏今日,偏偏是你,所以,圣女的预言不会有错……”
苏炼仍然不可置信,难以接受,摇摇头说道:“岳姨一番好心,我心中感激。但我苏炼何德何能,敢承此大恩?当然,若日后或需贵教协助,我定会开口相求,并许以报答,似今日岳姨所言……”
“苏公子……”岳银瓶又出声打断,说道:“你要明白,若我圣女教认你为应辅之人,必会全心全意为你所需而服务,没有任何回报之说。我们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全教认你为主,若有必要,银瓶也会献身于你,全心辅佐……”
“呃,这个……”苏炼听得有些懵,脸红耳热。
“啐……”岳银瓶也发觉说岔了,脸上羞红,纠正说道:“此献身非彼献身……苏公子你,你不要误会……”
听她声音有些低软腻糯,苏炼又是全身一酥,心中狂跳,不由暗骂: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自己完全没有抵抗力……
“呃……哈哈,没有没有……”苏炼干笑说道:“岳姨的意思,我明白……”
“噗……”岳银瓶又是妩媚一笑,说道:“你真的明白了?”
“当然……”苏炼见她促狭表情,又似乎另有所指,一时又有些糊涂。在岳银瓶面前,自己完全没了分寸,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好……”岳银瓶灿然一笑说道:“那苏公子你是接受我们的辅助了?”
“呃……”苏炼知道自己是被她套了进去,但心中仍然对圣女教的情形并不了解。这么源远流长的教派,到底能给他什么样的助力?是否会让自己束手束脚,陷入泥潭?而自己又是否有能力驾驭他们的力量,不被他们左右想法,以至于被牵着鼻子走?这些问题不弄清楚,自己实难信任他们。
“岳姨,实不相瞒,我初出茅庐,对圣女教不甚了解,即使岳姨刚才介绍的如此详细,我也只是初揭面纱而已。若说现在就让你们辅助于我,我心中惶恐,你们也必不服我。虽说我相信岳姨你人品,也明白你必然一言九鼎,但毕竟你们人数众多,力量繁杂,难保其中出现差池,造成混乱。”
“因此,最好还是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循序渐进,慢慢适应。当然,你们也需要借此时间,对我多加观察,深入了解。我刚踏入江湖,很多事情我需要自己去学习,体验,沉淀,若任何事情都要假手于人,我不会成长,对我自己,对你们都是无益,更何谈要胸怀天下,成其大事?”
苏炼心境清明,言辞诚恳,理智之下,一番肺腑剖白也令岳银瓶一阵惊愕。
岳银瓶双目连眨,眼中现出异样神采,不由得又对苏炼重新刮目相看,叹道:“苏公子你的确为人中之杰,不同凡响。我苦口婆心至此,你仍然能保持清醒理智,轻重分寸,拿捏不废,银瓶自愧不如……”
又道:“我知道你心中疑虑,也理解你对我们,抑或是对你自己的不信任,想来也确实是我操之过急了。直至此刻,你认识的圣女教中人,也就只有青茹,缤纷,婠婠,秦曲和我了,果然只是冰山一角……”
“等等……”苏炼打断说道:“秦曲也是圣女教中人?”
“当然……”岳银瓶笑道:“你让她脱离粉月楼,等于是叫她脱离圣女教,若非如此,又怎会让你过终极祭礼这种最重的惩罚?”又道:“而且,秦曲正是嫦娥宫总管,平常都是她在帮助婠婠打理粉月楼日常事务,你要她脱离粉月楼,等于断了婠婠一臂呢……”
“这我倒是所料未及……”苏炼自嘲笑道,又沉吟问道:“那么之前大小姐说她犯了过错,想必也是触犯了教中规矩?”
“不错……”岳银瓶应道:“在没有应辅之主或圣女授意下,教中人应尽量合中庸之道,低调蛰伏,不与当朝执政官家发生冲突。秦曲惹上官府中人,还被带走问话,正是触犯了这条低调之道……”
“原来是这样……”苏炼若有所思说道。
“秦曲心思剔透,八面玲珑,善于与各色人等打交道,这样的人才,正适合留在粉月楼中,游走周旋,发挥所长,替教中出力……”岳银瓶说道。
苏炼叹口气,说道:“我虽说替她出头,但其实是走是留,全凭她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