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震突如其来的发问,小莺整个人缩了缩,然后才怯懦的回答。
“回大人,奴婢,奴婢担心。”
金震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小莺,逼问道:“你担心什么?有什么用你担心?还是你知道有事发生,所以才担心?”
“不,不,不!我没有!”
小莺慌乱低头,匍匐在地上,死死不肯抬头。
此时,全殿人的眼神都盯在小莺身上,眼看她的背一颤一颤。
燕少洵突然大吼:“不好!她要自尽!”
旁边的汪公公冲上去,一把将小莺的头发抓住,往上一拉。只见她双眼紧闭,鲜血从嘴角流下,竟然咬舌自尽。
汪公公卸掉她下巴,这才发现舌头只剩半截。
洪正帝阴森森的笑了,龙目寒星点点,冷笑道:“果然是个忠奴,将她带下去,务必要她开口。”
眼看小莺被拖下去,陈贵妃离座跪下请罪道:“皇上,嫔妾不知,她只是个三等宫人,嫔妾真的不知她包藏祸心。”
“贵妃起来吧,等查明真相,自有人请罪。”
洪正帝看向陈留王夫妇,开口道:“现在燕长乐的尸体就在偏殿。你们可以看一下,马上就要送出宫。”
“臣多谢皇上!”
陈留王夫妇搀扶着,还有抹眼泪的燕长棠和燕长尹,跟在后面。
钟桃娇放在慈宁宫的软鞭,已经由宁王妃送过来,与勒死燕长乐的那条如出一辙。钟桃娇虽然当时在场,可嫌疑已经洗清了一半。
洪正帝开口,请他们坐回原座。
姜皇后面上平静,心里却恼怒不安。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只要现场没有凶器软鞭,那就算将钟桃娇真正的软鞭拿出来,也洗不清嫌疑。
加上她才有作案时间和动力,以及一身蛮力,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现在,物证没了,小莺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逼得咬舌自尽,如何定钟桃娇的罪?
燕少洵起身启奏:“父皇,儿臣怀疑,燕长乐是被草芝勒死。然后小莺勒死草芝,再呼救,以嫁祸钟小姐。”
洪正帝不置可否,金震回答道:“五皇子,那动机呢?她们为什么要杀燕小姐,嫁祸钟小姐?”
燕少洵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燕祈喧喜欢钟桃娇,所以怀疑姜皇后布局。
燕容凌也启奏道:“父皇,燕长乐同钟小姐之间,只有些许口角,不至于要杀人,或者用命来陷害对方。儿臣怀疑,小莺身后的人,才是幕后主使。”
洪正帝出乎意料的问燕祈喧:“祈喧,你说呢?”
燕祈喧起身,低着头回道:“父皇,儿臣觉得,只要查出谁对钟小姐有敌意,谁就有嫌疑。”
洪正帝点点头,问道:“钟家丫头,你最近可曾与谁结怨,有仇?”
钟桃娇一脸茫然,起身回道:“皇上,臣女没有和谁结仇。”
老勤国公也拱手禀道:“皇上,老臣怀疑是有人冲钟家而来。前些日子,老臣孙子卷入司马府案子。如今孙女又被人诬陷,求皇上做主,为钟家以证清白。”
洪正帝将右手摆了摆,示意老勤国公坐下。
“舅舅放心,钟家世代忠良,朕绝对不会被小人蒙蔽。钟丫头有紫梅相伴,也没有杀燕长乐的动机,只要小莺开口,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姜皇后背心一僵,有点担心小莺受不住刑法,瑶梦适时为她斟酒,低声道:“放心。”
瑶梦向来妥当,姜皇后浅酌一口,略一思衬,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洪正帝抬手:“说。”
“臣妾觉得,那小莺定是幕后有人。只是,如果不是因为要嫁祸钟小姐,那燕长乐也不用死。”
姜皇后的意思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燕长乐的事,钟桃娇还是有责任。
老勤国公闻言,起身拱手道:“皇后娘娘,老臣孙女亦是受害者。今日要不是皇上亲自查问,金大人当场抽丝剥茧,孙女娇娇就会成为最大嫌疑人。”
说到这里,老勤国公冷哼一声:“要说责任,老臣还想请问一下,听闻燕长乐是皇上下旨禁足一年,为什么还能参加宫宴?”
洪正帝总不能说是皇后相求,只能道:“是朕听闻燕长乐在家循规蹈矩,看在陈留王颜面上,这才提前解她禁足。”
“原来如此,那老臣无话可说。”
突然,坐在涿王后面的燕长信起身:“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洪正帝略有点惊讶,道:“长信?说。”
燕长信顶着涿王的凌厉眼刀,拱手道:“皇上,微臣觉得五皇子刚才推测得合情合理。只要仔细检查,看燕长乐脖子上有没有二次勒痕,应该可以佐证五皇子的推测。”
洪正帝点点头:“去,派人再检查一次。”
王公公马上安排人去查看,洪正帝又道:“长信,你还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是,皇上。微臣觉得,还可以详查小莺同草芝的生平,包括她们的家人。她们既然慷然赴死,那必是有利益交换。”
燕长信心知肚明,这定然是姜皇后手笔,又不能直接提出,只能迂回找线索。
雁过留痕,虽然小莺同草芝,都不是坤宁宫的人,不过只要查下去,定然有所发现。姜皇后的粗劣布局,破绽多多,不怕没有线索。
洪正帝侧首吩咐:“王宁,继续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兴风作浪。”
这时,负责审讯小莺的于公公回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小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