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笙穿着一身玄色绣竹攒丝金菊纹的长袍,玉面朱唇,风度翩翩,作为男子却也当得起倾国倾城一词。只是脸色苍白,看着倒是又瘦了。
若颜收回目光,坐下乖巧地吃着那碗杏仁酪。她今晚不过是来做个陪衬,不该看的人不看就是了,安安静静的挺好的。只是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疼?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楚长溪盛装打扮,同戴着一张妩媚精致人皮面具的婉颜一同进了花萼相辉楼。
天生的高贵和威仪同李亦哲比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她端着满脸的笑容,进入花萼相辉楼之前银铃般的声音便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朕千里前来周唐,见过这花萼相辉楼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唐皇挑了个好地方。”
李亦哲浑身绷得紧紧的,淡笑着上前相迎:“南楚女皇亲自造访,朕有失远迎。”
“唐皇何必客气?”楚长溪轻笑了一声,“朕来也是为了两国邦交。”
“见过南楚女皇。”洛寒笙上前行过一礼。
楚长溪挑眉:“朕记得你,先前便是你配合秦子淮退我南楚大军。朕这辈子吃过的败仗不多,所以能让朕吃败仗的人朕个个都记得格外清楚。”
“臣领君命忠君事。保家卫国是臣作为周唐子民的责任,自当尽心竭力。”洛寒笙微笑着回道。
“早听闻唐皇用人得当,手下国相有勇有谋,风度翩翩。如今看来传言不虚。”楚长溪转向李亦哲笑道,“唐皇有贤臣辅佐,实在是大幸。”
不得不说楚长溪是个十分有手段的女人,在别人的场子里还如此镇定自若像是串亲戚一般。几句话说得倒像是她才是主人似的。
李亦哲也不肯输,朗声笑道:“承楚皇吉言。楚皇不远千里前来想是也累了吧。朕备了美酒佳肴,请楚皇就坐。”
“多谢唐皇美意。朕早听说周唐尚戏,不知今日可有耳福?”楚长溪笑吟吟道。
“自然是有的。”若颜早吃罢了那碗杏仁酪,接了李珂到身边。这会也迎了过来,“陛下早搭了戏台子。点了定军山那一折。又特地请了唱这出戏的名角儿于老先生来。”
楚长溪自认为平生也见过不少美人,但少有同她能比美的人,见了若颜她才发现世间竟有这般精致美丽到了极致的女子。
“这位一定就是云贵妃了。”楚长溪笑着上前握住若颜的手,“早听说唐皇金屋藏娇了个俏佳人,如今可算见着了。唐皇可得把人藏好,我一介女子都想同唐皇抢人了!”
若颜行了一礼,笑吟吟道:“见过楚皇。臣妾早听闻楚皇威名。以为女儿身成为皇帝的细数历史上下也是少有的。”
“方才只觉着贵妃漂亮,没想到贵妃这么会说话,嘴这么甜。难怪唐皇喜欢。”
“楚皇谬赞了。臣妾蒲柳之姿得陛下垂怜是臣妾之幸。”若颜笑着看了眼李亦哲,回过头来招呼楚长溪,“楚皇快请入座。咱们再不开席,边上各位大人就该饿坏了。”
楚长溪在李亦哲和若颜边上的位置上坐下。有宫人为她斟好了酒,她举起酒杯向下面诸位大臣和李亦哲致敬:“朕远道而来,一路上多谢各位大人们上下打点引路开道。也多谢唐皇盛情相迎。”楚长溪笑吟吟的,漂亮的容颜耀眼夺目,“朕敬唐皇也敬各位大人。”
李亦哲有些头痛,他早知道楚长溪是个厉害角色,这一上来敬酒便给了他个下马威,虽说是给他敬酒,可一点敬意都没有,像是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
只是楚长溪给他敬了酒他也不好不回敬,倒显得他小气。
若颜早年在戏园子里早见多了勾心斗角,自然也知道楚长溪玩的哪一套。她作为周唐的贵妃多少也要护着点周唐的颜面。她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叫人不安生。
若颜按住李亦哲要端起杯子的手,自己端起了杯子站起来笑道:“楚皇远道而来,本宫先前听闻楚皇威名,早想着能得见一回。今日也算圆了愿。只是陛下今日太忙,午时便未用膳,空腹喝酒有伤龙体。这一杯便由本宫代陛下一同敬给楚皇。希望楚皇不要怪罪。”
“贵妃哪里的话。”楚长溪抿了抿唇笑起来,“朕身边一直没个贴心的人,如今见贵妃同唐皇伉俪情深只有艳羡的份。若贵妃心里有不错的人选,倒也别忘了给朕做回红娘,牵牵线啊!”
“那是自然。”
“今日高兴,各位大臣也不必拘礼,自当尽情饮宴。”李亦哲大手一挥,算是开了席。
下头大臣们倒也都是些知情识趣的,知道这是自家皇帝同楚皇的较劲都乐意上来帮一把。一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大呼:“天佑周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倒好了酒正寒暄间,锣鼓喧天齐响。
只听那老生开了嗓一步步登上了主位对面的戏台子。其他扮上的武生鱼贯而上。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
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传营号,
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上前个个俱有赏,
退后难免吃一刀。
众将与爷归营号,
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师爷说话礼太差,不由黄忠怒气发,一十三岁习弓马,威名镇守在长沙,自从归顺皇叔爷的驾,匹马单刀取过了巫峡,斩关夺寨功劳大,师爷不信在功劳簿上查一查,非是我黄忠夸大话,铁胎宝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