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佩琅清醒的时间有几个小时。
解语就在他的怀里腻了几个小时。
跟许颐时只能给解语sex不一样,冯佩琅跟解语有很多话可以说。
说过去,说未来。
甚至还会互相考背英语单词。
每次都是冯佩琅完胜。
因为解语已经老了,而他却还活在十八岁。
刚刚高考完记忆力旺盛的那一年。
说来也讽刺。
他现在是十八岁的少年,却不记得自己在这单调枯燥的病房里经历过什么了。
时间过得很快,说着说着,就到了中午了。
张阿姨在门外对着解语做手势。
是在问解语要不要吃饭,她去楼下食堂打点饭上来。
解语摆了摆手。
她半夜才吃过夜宵的,不饿。
又问冯佩琅要吃饭么?
“我好像不怎么有胃口。”
冯佩琅不仅觉得没胃口,嘴里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血腥味。
他吞咽了一下喉咙,扭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阿姨。
皱了皱眉头。
奇怪。
他并不认识这个阿姨,但是好像看起来也并不面生的样子。
他是常生病的体质。
一整个高三经常因为胃疼输液。
但是这次病了好像感觉很不一样。
他抬了抬手,捏了捏眉心。
有些疲惫了。
解语注意到他这个动作,赶紧翻身侧着看他,问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冯佩琅疲惫的掀眸看了一眼解语。
疲倦来得很快,很快他的眼皮就有点抬不起来了。
解语赶紧放下病床扶着他躺下。
她准备翻身从床上下来,但是却被冯佩琅拉住了。
“陪我睡一会儿。”
冯佩琅要解语枕着他的手,解语不敢。
因为他的手上全是埋的各种方便输液的管子还有针。
解语缩下身子靠在他的胸口。
“睡吧,我也睡一会儿。”
好在冯佩琅有足够高大,解语可以小小的缩在他的怀里。
贴着他的胸膛,听着心跳声,就莫名的会很安心。
就这样闭着眼睛,解语也不知道躺了多久。
虽然没躺多久,但是她做梦了。
梦到了她跟冯佩琅去上大学,就他两,她拎着小行李箱,冯佩琅拎着两个行李箱。
一个是她的,一个还是她的。
她手里的那个小的是冯佩琅的。
火车很挤,解语坐在座位上等着冯佩琅给自己泡面。
结果等了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他回来。
火车上人来人往,有上车的人,有下车的人。
解语有些着急了,突然有人上车要坐她身边这个位置。
那是冯佩琅的位置。
解语不让,跟那个人吵了起来。
为了证明自己她还摸车票给那个人看。
结果她摸兜里,无论她怎么掏,兜里就只有一张车票。
是她的名字。
“怎么会不见呢?车票明明在这里的。”
明明两张都在一起的。
解语急了。
瞬间眼泪汪汪的。
“不会不见的,冯佩琅,冯佩琅你在哪?有人欺负我,要坐你的位置,你在哪,你出来呀。”
解语的话语里带着哭腔。
她拼命的找,却找不见冯佩琅了。
问乘务员,乘务员却表示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就仿佛,就仿佛这个人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任何痕迹了。
下一秒,火车上地动山摇。
“解小姐,解小姐你快醒醒,解小姐!!”
她是被急促的摇醒的。
耳边很吵。
有机器的声音,尖锐冰冷。
她惶恐的睁眼,第一眼就在人来人往的病房里看到了小葵。
而她也已经不在病床上了。
病床边上围了一圈医生。
把冯佩琅围的死死的。
“这是,这是怎么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张阿姨伸手扶住了她。
“解小姐,冯先生,冯先生他……”
张阿姨哽住了。
解语的世界仿佛在这一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