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怼人这件事上,解语一直觉得自己颇有天赋。
所以像这次一样临阵退缩的情况之前从来都没有。
不过,她没觉得后悔。
只是觉得这估计够安萌嘚瑟一阵了就心里一阵不得劲儿。
该死的。
瞬间有有点后悔了怎么破?
*
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许颐时眉头一蹙,眼眸瞬间僵了几度。
他掀眸,望向她,眸底带着几许看不懂的深邃。
解语微微一笑,伸手将手机放在了许颐时的手里。
许颐时挑眉。
“这么晚了,赶我走?”
他把解语的手机放在了桌上。
看向窗外。
确实是晚了。
这会都凌晨好几点了。
解语看了一眼自己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短信进来了。
许颐时刚才替她预约了白天的保洁。
这是解语总干不好的事儿,因为她不仅对外卖不信任,对保洁也很不信任,总觉得那些被保洁遗漏的角落里的细菌会让她抓狂。
只是每次许颐时替她预约的保洁阿姨都会做得很好。
不明原因的,解语鼻子酸了一下。
“许颐时,我们都明白。”解语深呼吸一口,继续微笑,“我不会允许你做选择的,所以……该走了。”
“乐乐还在医院等着你。”
解语从兜里摸出了钥匙送到了许颐时的衣兜里,然后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走去。
*
许颐时什么时候走的,解语不清楚。
她一直躺在床上,躺在黑暗里,像之前二十二年来的每一天一样,躺在床上等着睡眠。
只是她睡不着。
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一闭眼睛就有无数个圈圈旋转在眼前,旋转在她的世界里。
要死了。
解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有开灯,她往门口走去。
悄悄的掀开了门缝,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走了吗?
她借着客厅里的光看了看手表的时间。
已经凌晨五点了。
她是躺了一个小时了吗?
解语关上了门,回到床上。
睡是睡不着了。
黑暗里,解语摸出了床头抽屉里的一盒烟,捏着打火机走到了卧室外面的露台上。
凌晨五点的和风御景,很安静。
只有鸟叫声萦绕在周围,叽叽喳喳的,混合在树木青草的香味里,让她的理智无法清醒。
这就是解语不爱早起的原因。
早上清醒的空气会让她抓狂甚至不清醒。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颤着手点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呛人的气味从她的口腔一直钻到了她的脑门儿。
还是不够叫她清醒。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在因为跟许颐时的分开而伤感吗?
解语夹着烟,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望着墨蓝色的天空吐出了白雾。
就像是鲸鱼沉溺在了海底。
一根烟的时间只有几分钟。
凌晨的不安感也只被冲淡了几分钟。
解语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起身往屋里走去。
她需要睡眠。
一进房间,她就看到手机在床上震动。
走过去捞起手机来看,看到来电人备注名的时候,解语捏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颤。
竟然是青城医院的来电。
通常他们不会在工作时间之外来电话。
除非?
解语的心胸口像是被钝器戳中了一样。
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