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到熟悉的地方,顾瑾郗带阮采苓到一家新开的江南酒楼,在闹市街的附近,距离宴华楼不远,但这并不是顾瑾郗或者阮采苓的产业,只是一家新开的酒楼而已热闹非凡。
阮采苓被顾瑾郗牵着手,跳下马车。
门口的小二一看见这么恢弘的马车立刻就过来了,“哎呦两位客官,吃点什么?要包厢还是要大堂?”
“就在大堂。”顾瑾郗说。
大堂?不要包厢吗?阮采苓看了顾瑾郗一眼,顾瑾郗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阮采苓进入酒楼,一进来就有不少人都认出顾瑾郗和阮采苓,但顾瑾郗一个眼神过去,没有人起来行礼,只当做没看见这俩人的样子。
但目光却时不时的就往这俩人的方向飘。
“为何要在大堂吃啊?”
有人来给阮采苓倒茶,阮采苓很新鲜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管是吃饭还是喝茶,由于身份的不同,坐在外面总是会引起轰动,所以他们都会选择在雅间中,很少在外面。
今天顾瑾郗带她到这里来吃饭,阮采苓已经很惊讶了。
前些天,西银来送账本的时候就说,附近新开了一家江南酒楼,一共三层楼,每天都人满为患,听说味道好的很。
但阮采苓并没有跟顾瑾郗说起过,连书信中都没有提起。
“坐在外面才能看到人生百态,在雅间中你能看到的就只是自己。”顾瑾郗合上扇子,端起茶杯来喝茶。
不过阮采苓已经听说这里的老板是三皇子沐易佐了,他只是幕后老板,很神秘的,没有几个人知道,西银会知道也是因为凌风跟着这酒楼出去的人到了皇宫,进入的宫殿则是三皇子沐易佐的宫殿。
那人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没人发现。
“你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吗?”阮采苓问顾瑾郗。
顾瑾郗垂眸看着桌面上的花纹,“嗯?老板?不知,这里从来就只有掌柜在,我让人去调查也没有消息。”
连天机阁也在打探这个江南酒楼的老板,不过现在消息还没传回来,他今天才把吃饭的地点定在这里,来查探虚实。
这会儿工夫,小二已经上了三个凉菜,说热菜要等一会儿。
阮采苓动筷子尝了尝,味道的确是不错,跟梅婶的比也毫不逊色,有江南的味道,跟京城本来的口味很是不同,难怪会这么红火了。
京城各大酒楼的味道都大同小异,基本上吃不出个什么新鲜来,但这江南酒楼的味道反而不同,略微清单,带着甘甜,连酒香都跟京城佳酿辛辣浓烈的口感不同,是那种略微淡雅的感觉。
她吃着不错,想着过段时间带娘也来一趟,娘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地道的江南菜了。
虽然梅婶的手艺好,任何菜式都可以做。
可这里也是别有风味。
“味道不错,比宫中的江南大厨好。”顾瑾郗说。
“你吃过宫里江南御厨做的菜?”阮采苓问顾瑾郗,后者点点头给阮采苓夹了一筷子桂花糯米藕。
他说,“经常在宫里走动,难免要陪着皇上一起用膳,很不自在就是了,再好吃的东西也没滋没味的。”
说到这里,阮采苓想起上一次她去参加宫宴的情况,菜不错手艺也好,可是皇上总是动不动就端起酒杯,或者咳嗽两声,他们都得提心吊胆的候着。
家宴三个时辰,她腿都麻了,也没什么胃口。
自那之后,阮祁去参加家宴她便再也不跟着了,除非皇上一定要阮祁带着她,不然她宁愿在家里自由自在的。
热菜也一个接着一个的上,没想到这里人多,但上菜的速度倒是也不慢。
这时,阮采苓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顾瑾郗面前,“喏,你看看喜欢吗。”
顾瑾郗正端着酒杯看周围的客人,似乎在寻找什么痕迹,听到阮采苓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眼,桌子上摆着一枚玉佩,上面的雕刻异常精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精品。
从心。
“这是从心?”顾瑾郗拿起玉佩来问阮采苓。
这从心是一隐秘高人,沈玉恒的雕刻精品,他雕刻出的玉佩想来是千金难求的,没有缘分肯定是得不到,顾瑾郗想来爱玉,想要出宫沈玉恒那里求一枚玉佩,但连沈玉恒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人就是如此大牌,不管你是官宦世家还是皇权贵族,他不想见的人就是不见,不想给的玉就是不给,没有任何的道理。
这一枚从心,是沈玉恒最后一枚雕刻的玉佩,从此之后他就跟着心爱之人退隐归乡了,再也没有人找得到沈玉恒。
说起来,这也是托了阮诩尘的福,沈玉恒是阮诩尘的好友,但异常隐秘。
连阮采苓也只见过这沈玉恒一面而已,那个时候沈玉恒就把从心送给阮采苓了,说未来阮采苓遇到心爱之人,就可以把这枚玉佩送给他,那个时候的沈玉恒看起来很幸福,应该也是想到了自己的爱人。
前段时间,她去顾瑾郗的家里,看到顾瑾郗一面墙上都是玉,慕寒说顾瑾郗爱玉。
她这才想起,沈玉恒说过的话,便把从心给找了出来。
“嗯,这是沈玉恒的收官之作,最后雕刻的玉佩,他送给我了。”阮采苓说。
顾瑾郗拿起从心来看,说起来好玩,沈玉恒制作的很多玉佩或者玉壶之类的,讲的都是自己与爱人的故事,这从心是最后一件,是因为上面雕刻的本就是他与爱人成婚的样子。
他已经成就了自己的爱,自然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