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明见白珞不理自己的说话,自顾自疲惫睡去,倒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白珞的睡颜。
只见睡着的白珞,唇红齿白杏脸桃腮,越看越是养眼,越看越是得意。
时间就在白珞的假寐和苏云明的暗暗得意中,在马车吱吱呀呀的摇晃中晃了过去。
白珞开始虽是假寐,后来却真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那差役大声“吁”着马车停下来,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白珞迷糊睁开眼,发现苏云明已经凑到她身边准备叫醒她,白珞连忙睁大眼睛,歉然道:“让苏兄见笑了,在下竟睡了过去。”
苏云明笑眯眯的道:“无妨,无妨。路上确实辛苦。”
任谁看了此时苏云明的表现,都会以为他性格温和,宽厚待人,决计想不到他心里打得竟是如此毒辣的主意。
白珞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因为长时间蜷着腿脚,血液不畅,更加之脚上的锁链,她竟一时站不起来。
苏云明见白珞挣扎不起来,便伸手拉了白珞一把,只觉得握在手中的手掌,纤细如柔荑,软若无骨。
真真是动人心旌。
苏云明心神猛的一颤,想起自己的计划,动了一下的心冷了下来,扶起了白珞,便放开了手,一副长者守礼有德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珞弯腰走在自己前面下车,心中却想起那位爷的残暴狠戾,冷硬如石般的心也不由的怜惜了一下眼前这个美人。
只怕到了那位爷手里,这个美人就要被摧残的不像样子了。
苏云明几人进了客栈,一路劳累,都已经疲惫不堪,草草吃了晚饭,便都去了自己房间,沉沉睡下。
苏云明一人一间房,而白珞则与差役同一间房。
通铺另一边的差役已经呼呼大睡,白珞却还睁着眼睛没睡着。
她在路上小憩了一会,一时倒也睡不着,心里又惦念着那人说的晚上来找自己,眼睛望着天花板,心乱糟糟如缠麻一般。
秋夜清凉,微风从窗户拂进来,带着秋叶的香气和寒虫鸣叫声。
不知不觉间,似有一阵甜香传进屋子,白珞眼皮渐渐发沉,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
昏睡间,有人用凉水轻拍着自己的脸颊,白珞被这冷意一激,迷糊的睡意被赶走了一大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手里正端着桌上那个茶壶。
那男子看他终于醒了过来,拉下蒙面面罩就对着白珞龇牙一笑,一口大白牙,差点没晃到刚刚清醒的白珞的眼睛。
白珞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里干得厉害。
那男子好像知道她干渴一般,顺手就把手里的茶壶递给了白珞。
白珞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总算能出声了,第一句话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弄了什么鬼?”
那男子性格看来十分活泼,见白珞本人性格爽直也十分欢喜,笑着答道:“也没什么,就是给白大人屋子里吹里一点迷香,请这位差爷睡个好觉,哈哈哈。”
他说着,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差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两声,
白珞无语:“那你不是说两声布谷为号的吗?怎么也没听你发号啊?还把我也迷倒了。”
“哈哈哈,”韩聪尴尬的挠挠头,心虚的干笑道:“白大人见谅,在下一时给忘了。”
韩聪怕白珞责怪,赶紧转移话题:“大人,在下名韩聪,是翰飞派来保护大人的。”说着,韩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和一个小巧的烟火筒来,递给白珞。
白珞接过一看,只见这匕首长不过一指,寒光凛凛,一看就锋利非常,外面套着一个薄薄的银鞘,十分的精巧。
而那个烟火筒,则是纯铜打造,亦是一指长,却十分有分量,握在手里有些惦手。
“白大人,这个匕首就不用说了,危急关头护身使用,而这个烟火筒则是野外有危险的时候,发信号给在下的。切记,只能在野味使用,用时候插在土里,用火信点燃引信即可。”
“不过我一般都会暗中护在白大人左右,大约是用不上的。”
韩聪抓过白珞的手,撸起他的袖子,将匕首和烟火筒分别帮他扣在上臂内侧。
在韩聪帮着戴好以后,白珞试了试,从手臂外侧摸去,完全摸不出来臂上绑了东西。
白珞点点头,道:“多谢。”
韩聪笑道:“大人不必客气,今夜就为送这两样东西过来,大人若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就告辞了。”
白珞摇头,“没有其他事情了,不过,其实我并不希望你们卷进这件事情来,有些事不是江湖人能帮得上忙的,我只怕会拖累你们。”
韩聪看着白珞脸上的担心歉疚,想了想,还是多嘴说了一句:“大人,以翰飞的性格,他既然插手管了,就有他的倚仗,大人实在不必为他费心。”
说完,韩聪不待白珞再问,径直走到窗边掀开窗格,轻巧的翻了出去。
白珞吓了一跳,这可是客栈的二层,她连忙几步跨到窗前,打开窗户对外张望,只见外面已经了无人影了。
白珞看了旁边呼呼大睡的差役一眼,垂下眼睛慢慢的放下窗子,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其实,以翰飞这位手下的身手,救她出去,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这样帮她既方便又快捷,更符合江湖人的作风。
可这位韩聪却绝口不提半路把她救走的事,反而大费周章的又是沿路保护,又是深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