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高明,”陶瑞看着苗芜笑道:“不过还请大叔不要说出来为好。”
“是,是,是老朽失言了。”苗芜点头,语气动作间竟然不自觉的对面前的人带上了几分尊重之意。
白珞疑惑的看向苗芜,苗芜抚着颔下的花白胡须,对白珞点头道:“白大人,此事交给陶公子决计无虞,还请大人放心。”
想了想,苗芜细细看了看陶瑞腰间的小印,沉吟片刻后,又加了一句:“大人若不放心,在下可以为这位陶公子作保。”
白珞看看苗芜,又看看陶瑞,终是洒然一笑:“如此,就幸苦陶兄了,柴胡,你留下给陶兄安排住处,这段时间柴胡你就负责跟着陶公子,给陶公子帮忙跑个腿打个下手。”
“是,少爷。”柴胡应诺。
白珞对着陶瑞躬身肃然施礼道:“不瞒陶兄,此次品鸡大会正是想为山海村百姓谋福祉,还请陶兄多多费心,此中的因果一会还请吴主簿详细说与陶兄听。”说着,白珞看向吴之善。
吴之善立刻对白珞点头示意答应。
一直佝偻着身子,默默站在一旁彭五闻听白珞此言,猛然抬头看向白珞,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后眼眶就感动的湿热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白大人不过去了山海村一次而已,居然已经为山海村百姓想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
百年来,一直被安宁县历任县令漠视,贫苦穷困到被所有人视为累赘的山海村,第一次……,第一次有一位县令愿意正眼看他们,愿意伸出手来拉山海村的百姓一把。
甚至在从山海村回来以后就立刻开始了行动。
想到进县衙时看到的,张贴在县衙门旁的那张大大的品鸡大会的告示,彭五死死的盯着前方白珞的背影,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激动和苦涩,感动和感激涌上心头,他忍了又忍,终还是忍不住红热了眼圈。
彭五抬起粗糙的满是老茧的手掌,低头悄悄的擦拭了一下自己老皱浑浊的眼睛。
吴之善姜信苗芜等白珞的手下,闻言却无一丝惊讶之情,只在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与有荣焉的神情,看向白珞的目光尊敬而推崇。
而韩聪则是目光复杂的看了白珞一样,露出“果然是这样的白痴”的神情。
陶瑞听到白珞如此说,先是一愣,而后便苦笑:“在下知道白大人做的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却也只是以为大人是因为此次牢狱之灾后,想巩固官声而已,却没想到大人居然是……,”
说到这里,陶瑞深深对着白珞深深行礼道:“白大人,是陶某狭隘了,跟大人相比终是落了下乘,”说到这里,陶瑞看向白珞的眼神复杂而温柔。
“大人放心,陶某一定全力以赴。”陶瑞对着白珞又是严肃又是温和的轻声道。
“如此,就幸苦陶兄了。”白珞脸上也露出喜意,她本就不擅长经营之事,如今能有陶瑞为她卸下这副担子,她整个人都如释重负,笑容都轻快了不少。
白珞扭头招呼众人道:“彭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现在赶紧出发吧。”
辞别了众人,白珞带着苗芜姜信韩聪以及彭五,上了马车,朝山海村疾驰而去。
一路颠簸,到了山海村时,已见暮色。
白珞路上时候就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却也没有想太多,连去彭五家喝口热水的功夫也没有,就径直去了三狗的停尸处。
三狗的尸体就在山海村的祠堂正屋中,由三狗的父母和亲戚守护着,而三狗媳妇则被自己的父母和亲戚护在了祠堂的侧屋,却也被三狗的家人困在了祠堂里,出不去祠堂一步。
白珞走近祠堂,就见祠堂外正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姿,正是朱七和他的两个护卫。
见到白珞过来,朱七有些惊讶:“不想白大人来的如此之快。”
“朱公子怎么会在这里?”白珞也没心思和朱七寒暄了,皱着眉单刀直入问道。
朱七自从和白珞见面,见过白珞亲民的一面也见过白珞俊俏动人的一面,无论是哪一面,都是温和有礼的,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直截了当到几乎有些失礼的白珞。
朱七身后的一名暗卫立刻不悦竖起了眉,厉声脱口道:“放肆!”
正是那夜的柴堆暗卫。
韩聪皱眉,立刻上前一步,站到了白珞的身边,冷冷的订着柴堆暗卫。
那柴堆暗卫虽然知道自己兄弟二人决计都打不过韩聪,却依旧脖子一梗,亦是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可刚刚踏出,就被自家主子伸手拦了下来。
“白大人,在下是见到村里出了人命案,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的。”朱七耐心解释道,语气依旧温和,可终究没有再亲切的换白珞“休徵”了。
朱子期作为大洲国的太子,自有自己的骄傲。
白珞点点头,也不再和朱七多纠缠,带着自己的人径自进了祠堂。
朱七也要随着进去,留守在祠堂门口的姜信却伸出官刀一摆,拦住了朱七的去路,冷冷道:“朱公子留步,查案重地,朱公子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放肆!”又是一声厉喝,又是那位柴堆暗卫。
那柴堆暗卫跟着自己主子,在京城通行无忌,就是皇上的御书房也不敢这样硬拦自家的主子,这个小小的白珞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两次三番的对自家主子不敬。
那暗卫心中不忿,伸手就要推开姜信。
却不想自己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另一只手指修长的手又快又准又狠的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