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然带着白珞打马而走,只是一时冲动,可真把人搂在了怀中,骑在马上的柳之然,又有些忐忑起来。
自己这样,白珞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柳之然驾马渐渐慢了下来,怀里的小家伙一动不动,乖乖的趴伏在他的怀里。
马儿终于在他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柳之然端坐在马上,低头试探着喊了两声:“休徵,休徵?”
怀里的人儿咕哝着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又埋首不动了。
柳之然搂着白珞哭笑不得:这是……睡着了?
“休徵,醒醒,你……,”柳之然艰难的找了个借口,”我刚刚怕你喝醉,就把你带了出来,你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回应柳之然的是轻吐在他心口上,白珞平缓而温热的呼吸。
柳之然看着院门犹豫了一下,调转马头,转而朝县衙方向飞驰而去。
花潜几人,亦利落调头,紧紧跟随在柳之然之后,一行人一起消失在了街角。
院子旁边几个不起眼的地方探出了几颗脑袋,那是埋伏在小院外轮值的暗卫,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以后,又默默的消失在了小院的周围。
柴胡一路飞奔,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县衙,气喘吁吁的大喊:“苗师傅,姜哥,快快……”
姜信连忙从里面出来,扶住柴胡,疑惑问:“柴胡,你这是怎么了?”
“少爷,少爷被抓,抓走了,那个姓路的抓走的。”柴胡努力顺着气说道。
姜信失笑,探手摸了摸柴胡的额头:“这不烧啊,柴胡,你说什么胡话呢?大人他喝醉了,路公子把他送回了县衙,现在两人正在大人厢房呢。”
柴胡将信将疑的跑去少爷的厢房,却见花潜正守在外面,见柴胡过来,就严肃道:“柴胡,白大人现在正和公子在里面说话呢,他们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去。”
厢房里,白珞确实在里面,不过是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手脚修长的白珞,乖乖的躺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脸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绯红如霞,艳若桃花。
柳之然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心中一团混乱,全然忘了自己背上的伤口因为搂着白珞骑马,而再次裂开的疼痛。
他细细的看着安静睡着的白珞,只见小家伙呼吸绵长,长睫轻覆,秀鼻挺直,一点红唇在酒后更是艳若丹朱。
柳之然心头蓦然一热,只觉得口干舌燥。
又见白珞鬓边一缕青丝散落在脸颊,他弯腰,伸手想为他轻轻拂开,可手刚一触到白珞的肌肤,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手下的肌肤,白皙滑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动心,他近乎痴迷的看着手下的人儿。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一点朱唇上,更是点燃了他的火苗般,让他突然口干舌燥,只想让自己贴得白珞近一点,再近一点。
腰越弯越低,两人的脸越贴越近,眼见朱唇就在自己的身下,却不妨胸襟里重坠的珠钗掉落,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响。
这一声虽轻,却如同恒世警钟,猛然惊醒了心醉神迷,正俯身在白珞之上的柳之然。
看着近在眼前的白珞的脸庞,柳之然猛然直起身,如梦初醒。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柳之然愣愣的站着,看着白珞,心中满是苦涩与颓然:是了,就连花潜都已经看出来了,他这是爱上了白珞了。可是,白珞却永远不会爱上他。
白珞不像他这样不正常,终将有自己的妻,自己就的子,自己的家。
而他柳之然,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白珞,不要再打扰他,不要再接近他。
离开白珞远远的,整理好自己这错乱的感情,想来自己爱上白珞时日还短,应该……,应该,能自己剪断吧。柳之然不确定的想。
弯腰拾起地上的珠钗,抿唇紧紧握住,可尖锐的钗尾却刺破了他的掌心。
或许,真的是时候,他应该给自己建一个家了。
“白珞,你一定要过的很好很好很好才行,知道吗?”柳之然嘴里喃喃道。
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阴郁冷酷,最后再看了白珞一眼,柳之然提步推门带着花潜离开,再不回头。
第二日,白珞终于清醒了过来。
头疼欲裂的勉强睁开眼睛,却又被照进房间的刺眼阳光给逼得再度闭上了眼睛。
白珞不由得痛苦的低“哼”出声。
伏在床边趴着睡觉的柴胡,立刻惊醒了过来,惊喜看着白珞痛苦的皱成一团的脸,道:“少爷,你醒了?”
“嗯,你……怎么在……这里……睡了?”白珞一出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异常,几乎不能出声。
“少爷,您昨天喝醉了,幸好路公子把您送回了县衙,他守了您一会,就先走了。”柴胡一边快手快脚的给白珞倒水,一边说道:“昨夜柴胡不放心少爷,在床边打地铺陪您睡的。”
水杯送到了白珞唇边,柴胡殷勤道:“少爷,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胖哥他厨房里给您一直热着米粥,就等您醒了,给您端过来呢。”
“哦。”白珞捧着水杯喝水,干涸得像要冒火的嗓子,这才慢慢的润泽过来,可她脑子里老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似的。
好像有人在这屋子里说……什么什么好来着,可是到底说得是什么,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白珞揉了揉太阳穴。
柴胡见状,连忙接过白珞手中的水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