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凭之前罗织的罪名拿张翠山不下了, 张翠山吹下口哨,这些人就呼啦一下全站到他那边去了,还斗个毛?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全是靠商会才发了财的。
这些人之前或许是竞争对手,可如今上了济南商会这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有什么梁子也早就化解了,自己还傻乎乎地让这些人来作证,真是一记败笔。
想到这里,苏知府自觉顡面大损,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先除掉张翠山,至于商会方面,日后再谋也不迟。
“苏大人,你手掌大权,便可对一方百姓生杀予夺么?”见苏哈托滥用职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置自己于死地,张翠山不由质问。
“大人,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不能秉公执法,怕是于大人的权威有损啊?”江皓见势不在己方,于是小心在苏哈托耳边低语道。
殊不知他这番话更是坚定了苏知府要杀张翠山的决心。
一连三次被打脸,苏哈托的无名之火被点起,心道我是知府我怕谁,没证据也要办了这个眼中钉,大不了让府卫军强行镇压。
苏大人发狠要杀人了,这不是有罪没罪的问题,而是知府大人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其实苏、张之间的矛盾早就无法调和了,权利和财富本来就是一对孪生兄弟,二者除非有一方退却,不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苏大人,你说我找人串通供词以图脱罪,你实在是太小看张某了,依我看来,分明是你别有用心,目的就是拿下我的济南商会!”
到了这个地步,张翠山也不再给苏哈托留面子,大家底牌尽出,死磕一场又如何?
一句话拆穿了老苏的西洋镜,暴露出了这个狗官的贪婪,老百姓开始破口大骂。
“践踏人xing,草菅人命, 不是为官之道,济南的天该变了!”外面忽地传来雷鸣般的叫声,却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苏知府的行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本府依照大元律办事,尔等且莫喧哗,速速退下!”se厉内饪的苏知府有些慌神了,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万万想不到在济南府民众的的心目中,张翠山竟然拥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地位。
“苏哈托与民争利,我等万万不服~!”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得苏知府耳膜生疼。
有些人只不过是来看热闹的,却也被大家的热情渲染,自愿加入到游行的队伍之中。
只见府衙外面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里有商人、农民、工人、世家、甚至还有流浪汉。
张翠山一年来的普世思想得到了丰硕的回馈。他集中管理镖局的生意,加快了物流的发展,适应了市场需求之后,生意是越做越大,尔后又将财富返还于社会,办厂子、修桥、铺路,对那些乞丐和流浪者还施粥送温暖。
城郊的农民进城,加速了手工业的发展,段默在机械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创造力,制做出纺织、制糖、开矿、新式农具等一系列简单的生产工具,劳动力增加之后,又招了一些有天份的年轻人,专职搞技术的开发,整个济南府的工业愈发兴旺。
这些呐喊者中,以那些流浪汉的声音最为嘹亮,啥活也不干就有粥喝,而且酒楼里时不时还有残余的酒肉相赠,占座破庙烤火喝酒,日子过得滋润无比,这些人知恩图报,力挺张翠山。
“对,你说张大当家有罪,我们要的是证据,我们不要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数十名跑到最前沿的年轻人大声喊着,其中有一人分外眼熟,不是李善长是谁?
真相传的越广,对苏哈托就越不利。可是眼前的局面怕是不由他控制了。
苏哈托不信张翠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上万人的游行只为一人,这得有多大突出的贡献才能获得的荣耀啊?
“张翠山来济南也不过一年左右光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能有啥建树?何以整个济南府各个阶层的人都来保他?”苏哈托不信张翠山的影响力能有这么大。
单是张翠山一次xing拿出五万两银子在济南府开办学堂,解决了济南城乃至郊区贫苦弟子免费读书的问题,这等手笔就远远超过苏哈托了。
论名望,已经甩了苏知府不知几条街了。
“本府的话就是证据,本府受皇命治理济南府,为民谋福,如今整座济南城尽显兴旺之象,你们这些刁民不思感恩,就这样对你们的父母官?”苏哈托无耻地拿着张翠山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胡扯,你在济南府担任知府已经有十几年了,百姓的日子可有丝毫改善?几年前怎么不见这些政绩呢?这些事是你干的么?”
李善长面对一府之首并不畏惧,反唇相讥。
反正也撕破脸了,年轻人火气大干脆就把这个知府打回原型。
“放肆,你是什么口气跟知府大人讲话的?”狗腿子师爷江皓帮腔。
“就是这狗官所依据的大元律么?”
“不错!”江皓自以为是依法办案,这帮贫民也无可奈何。
“大元律是为谁服务的?”李善长毫无惧意。
“自然是为咱们大元的百姓。”苏知府答道。
“一派胡言,大元律就是为你们这帮狗官奴役我们百姓的,乡亲们,我问大家,大元律是啥?能让我们填饱肚子么?”
“不能!”李善长的勇敢和智慧感染了大家伙,齐声否定道。
“大元律能给孩子们提供读书的机会不?”李善长极具演讲的天赋,继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