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可要服输,本少将骰子震成虚无,而你的盎里还剩一点,不是你输又是谁?”华三少是抓住蛤蟆就使劲攥,非得攥出尿来不可,他这下得了理更是不饶人。
论武功,二人或可一争高下,可是论起赌术来,张松溪虽然脑筋灵活,但此时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少年,还做不到日后的工于算计,华少以阴柔的内力震碎骰子这招,他事先竟是一点都不曾察觉。
张翠山轻轻一拉张松溪的衣角,轻声劝道:“四哥,这一局就算咱们输了。”
愤愤地看了华雄一眼,张松溪铁青着脸说了句:“果然高明,华三少的赌技出神入化,张某见识了。”
武当弟子,名家风范,虽然遭挫,不失仪态,张松溪在短短的失神之后,立时恢复了过来。
他说罢就要离开,可是还没等他起身,华雄将银子往前一推,轻笑道:“哎,别走哇,既然来了,还没尽兴怎么能这么快就离开呢?”
“华三少赌术高明,张某自承不及。再赌亦是无趣。”张松溪一把就将十三把赢来的钱都输进去了,此时没了本钱,哪里还有心情跟他再赌。
最主要的是,华三少的赌技高超,他纵然是想到了,也未必能如对手一般将阴柔内力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在赌术上,他自知已无与华三少一较高下的信心。
华雄赢了张松溪一把,还上了劲了,把银子往前一推,狂笑道:“今天本少心情不错,你们哪个还有胆,给爷再助助兴!”
这次他们三人联袂来到赌霸一坊,本是带着任务来的,此时目的尚未达到,自是不能轻易离开。张翠山见四哥失利,知道自己该出面了,之前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于骰子中的诸般变化亦是看得个**不离十,当下起身朗声道:“小弟来跟三少赌上一把,不知三少可有兴趣?”
“来者便是客,本少没有不欢迎的道理。”见张翠山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虽然长得肩宽背厚,个头也比张松溪高上一截,可是脸上的稚气未消,俨然就是一个刚入江湖的新手,心道一个刚出道的稚子罢了,论起手段来,怎能跟自己相比。
“只不过”华雄的声音微微一顿,他略带着一丝揶揄,笑问道:“一般的赌法没啥意思,而方才本少一时侥幸,将这位老兄的赌本赢尽了,不知这位小哥,你可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张松溪闻言老脸一红,辛辛苦苦十三把的收获结果一把给输了个精光,没了筹码,拿什么跟人家再赌。
于洋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往桌上一拍,盯着华雄的眼睛沉声道:“这是汇丰钱庄的银票,一张一万两,共计一百张,三少可否看得上眼?”
一把拦住于洋,张松溪不无担心地道:“于洋,五弟并未学过赌术,充其量靠着功夫高明,对付一般的赌徒或可,这华三少可是非同小可,你且莫冲动。”
张松溪深深忌惮华三少的赌术,生怕张翠山不是对手。
于洋并非莽撞之辈,他在张松溪失利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在张翠山身上投重金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另有发现。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是不失所措,要么是急想对策,而这两种现象在张翠山身上毫无体现,明知华三少的赌术非同凡晌,却依然敢跟其叫板,由此可见张翠山的还是有着极大的把握。他似是对此早有预料,让事情自然而然地进行下去,甚至连推波助澜都不曾有过。
这才是他要力挺张翠山的真正原因,虽然一百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可是此时支持了张翠山,更会得到后者的认同。
毫不犹豫地将一沓银票拍在桌子上,顿时吸引了华三少的眼球。
“当然。于少的人品那是没得说,本少自然信得过。”华雄也是个财迷,见钱眼开。他笑眯眯地盯着这摞钱,似乎这些银子已经跟了他的姓,再也挪之不开。
“那就开始吧。”华雄再一次举起了盎,就要摇骰子,一百万两银子啊,他都有点心急了。
“且慢!”一直闷不吭声的张翠山开口了:“三少,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的赌本在这里了,若是一个不小心赢了你的话,不知华三少你的筹码又是什么?”
开什么玩笑?我会输,本少一把赢光你们的银子,再赢的话就是于家的干股,听说于洋这小子已经成了于家新一代的家主,经营手段非凡,这可是日进斗金的财神爷,比本少开赌坊赚得可多多了。
“本少的钱财也不算小,一百万两银子也输得起。”赌博毕竟是有输有赢的事,虽然自信必赢,可是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话也不能说得太满。
“三少果然豪气。”张翠山抚掌赞道,那咱们就开始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分明就透着一股笑意。
一百万你是有,可是二百万、五百万呢?怕是你就交不出来了吧,看老子今天怎么把你赢哭了。
这二人是各怀心思,开始了第一把猜点数。
华三少不愧是赌术高手,但见盎在他的手上、手臂、背后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里头的六个骰子愣是一个都不曾滑出来,猛地扣下,冲着张翠山喝道:“猜吧!”
他是存了立下马威的念头,第一把就大玩花样。
“六个骰子连成一线,最上面的是一。”这套手法虽然不一般,但张翠山也算是看了半晌了,对此已是了然于胸,盎子拿开一看,张翠山猜得丝毫不错。
“小兄弟,该你了。”华三少面色不变,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