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军五万大军迅速集合,其中骑兵两万先行,由程峰为先锋主将,唐文超为副将,田丰为随行军师,
第二路则是张翠山亲率一万步兵押运粮草,而郭子兴带着两万精兵绕路河北,以防蒙古军再增加支援,断其后路,
骑兵的速度最快,不过一日就到了河南境内,初春时节天黑得还早,田丰建议大军暂时驻扎下來以作休整,派出数路斥候去打探消息,
“程将军、军师,现在距离安阳城已是不足二十里,按以往的作战经验鞑子会在城外五里之内安营扎寨,而且前方五里通往安阳的必经之地是一处峡谷,有兄弟进去查看了一番,虽然沒有发现鞑子的伏军,但是奇怪的是连个鸟都沒有,”斥候队晚上的效率虽然差了点,可是黑水军的兄弟们办事还算尽心,
“沒有马嘶是因为可以用布裹住不发出声响,如果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做到这一点丝毫不难,程将军,依在下看还是搭建营帐体息一晚,明日再去安阳吧,”田丰老成持重,生怕中了蒙古军的埋伏,建议原地休整,
“军师言之有理”程峰点头,正要答应,忽地一个小胖子冒了出來,正是刘福通,
“程将军,这可不行啊,兄弟们再赶一个时辰的路就能过了峡谷,这眼看着就要到安阳城了,明王已经坚持了三天,这会儿安阳城能不能守住还不一定呢,”
“刘将军不用着急,明王麾下还有二十万大军,而鞑子不过五万,还多是骑兵,他们一定能守住城池,”田丰出言安慰情绪有些焦灼的刘福通,
安阳到济南快马加鞭也要一日,哪怕是张翠山调兵迅捷,这一來一回就是近三天的时间,刘福通深知红巾军的战力一般,一旦碰上蒙古军的精锐部队,只怕连反抗的勇气都沒有,士气早就消磨殆尽了,
“不行,我是等不及了,如果你们要扎营,那本将就先行一步,”刘福通很是坚持,
“刘将军不可,鞑子攻打安徽的时候如摧枯拉朽,红巾军元气大伤之后为何能守住安阳,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題么,”田丰并未听到任何关于安阳城失守的消息,想必这次蒙古军所图非小,目的说不准是为了黑水军,不得不小心行事,
“先生效力于黑水军,当然可以不在乎明王和红巾军众家兄弟的生死,可是我不行啊,”刘福通自幼接受的教育是忠于人事,责任心强,情急之下也不给田丰留面子了,
“两军既然要结盟就是一家,在下又怎会见死不救,只是天色太暗,大军轻进的话很容易遭到鞑子的伏击,”田丰的意思很明显了,红巾军是人,难道我们黑水军兄弟就不是人了么,为了救你们难道就要把这两万骑兵兄弟折进去不成,
“在下一时口误,多有得罪,不过在下心急如焚,先行一步了,”刘福通情知劝不动田丰,当下召集自己的三百亲兵,朝着峡谷方向而去,
程峰与田丰相视一眼,带着一股敬意道:“刘兄弟可真是个厚道人,”
“可惜跟错了主了,”田丰一向毒舌,韩山童并不具备一代雄主之像,白瞎刘福通这么忠义之人了,
过不多时,峡谷处传來一阵惨叫声,二人脸色大变,齐声道:“不好,”
正是刘福通心急冒进,中了蒙古军的埋伏,
布诺十万人马打得徐寿辉的黄岗部龟缩不出,惦记着伯颜处的战情,留下三万铁骑牵制黄岗部,亲率七万精兵回转,在途中正好遇到伯颜的书信,这才在距离安阳城不远的峡谷处埋伏,目标正是各种援军,
以伯颜的统兵之能,想要吃下韩山童剩余的二十万兵马并不难,他迟迟不肯打下安阳正是为了钓大鱼,田丰用兵谨慎并未中计,这下就苦了刘福通和他手下的三百亲兵了,
一入峡谷就遭到了伏击,蒙古军初时放过了数路斥候并未动手,只是天黑之后來敌多少分辨不清,还以为刘福通带的三百骑就是黑水军的援军,箭矢、飞石犹如下雨般倾泻而下,刘福通不曾设防正中埋伏,
三百亲兵全军覆沒,刘福通仗着神勇杀出重围,一身血污冲回黑水军大营,垂头丧气地道:“果然被先生料中了,鞑子在峡谷玩阴的,兄弟们都战死了,”
“将军太鲁莽了,”田丰丝毫不顾刘福通刚刚死了三百兄弟,出言责怪道,
“军师说的是,”刘福通这回也沒脾气了,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先生,既然鞑子在峡谷有埋伏,咱们该是严防驻守还是冲将过去,”程峰向田丰问计,
田丰苦笑道:“鞑子泄了行踪肯定会摆开阵势跟咱们明刀明枪硬捍一场,明日一早就准备作战吧,“
被刘福通这个冒失鬼这么一冲,什么埋伏都沒用了,只能硬拼,别无他法,
“刘兄弟,明王在安阳城中还有着近二十万兵马,粮草也足,而伯颜部不过四万多人,又多是骑兵并无攻城器械,短时间内城池不会有事,你且休息一下,明日再与鞑子一较高下,“程峰不忍看刘福通颓废的样子,出言安慰,
“知道了,”刘福通新败,一改往日话唠,低头朝营帐走去,
日当正午,峡谷处两路大军展开对峙,正是布诺的三万蒙古骑兵与程峰的两万黑水军,
布诺尚且不知程峰已是宗师修为,擎着枣阳槊上去单挑,安泰也按捺不住跟了过去,程峰亲自出马迎战布诺,而安泰自然是被副将唐文超给截住了,
斗将虽然吸引眼球,但那是双方实力相若的情况下,布诺甫与程峰交上手就心知不妙,心道这个天杀的什么时候也成宗师了,
三合之后已被压制下來,布诺不敢再斗,虚晃一槊打马退回本阵,程峰手执双刀去追,被一阵乱箭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