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于洋和段默分布顺风镖局的数百人马四下埋伏,于家后院里,张翠山和丁不言的决斗也接近了尾声。
本来,大当家全盛时期的实力足以一个打三个小张,在发现了大当家出刀的轨迹之后,小张依然不敢出险招,盖因二人的内力有着极大的差距,待得二人的内力消耗过半之后,张翠山突地发难,大当家再也没能防得住,被这一棍加刀重重地伤了肩胛。
大当家的实力胜过小张不止一筹,若是甫一交手就以此法攻他,未必能够建功。
只听得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传出,大当家痛得声音都变了,张翠山一招得手,毫不犹豫,长啸一声,挺拳朝其中宫击出, 前者疼痛之下不及躲闪,被一拳狠狠地击中了心窝,小张嫌不解气,变拳为抓,硬是撕下了大当家的一块皮肉。
丁不言也是个硬角色,重伤之下仍有一战之力,他咬着刀将九环大关刀从肩上拨出,冷声喝道:“老子出道数十年,还从未如今日一般狼狈过,小子,等下我活捉了你,是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
这绝不是什么好话,用意极为明显,怕是想让张翠山不得好死了。
他是动了真怒了。这厮势若疯虎,出手较之方才更是凌厉,充满了一股暴虐的气息,张翠山心有所悟,这是黎明前的黑夜,这家伙回光返照,已经失去最后的机会了。
平日里苦练功夫,在实战中的效果并不明显,而张翠山数年积淀已是足够,可是依旧处于准一流的行列,然而,在这生死关头的一战之下,他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力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竟是有着突破至一流的迹象,从这一点来看,丁不言这块磨刀石还真是功不可没。
面无表情地拎起一杆长枪,张翠山横抱胸前同,神情淡然地道:“还请大当家再指教几招。”
他这话在大当家听来那纯粹是火上加油,然而事实上他还真是这样想的。只有与旗鼓相当的对手在生死关头的搏杀方能窥得更高层次的境界,这临门一脚能否顺利地踏出,就要看对手所给予的刺激够不够,当然,这一切都要取决于大当家给不给力了。
怒火攻心的大当家不顾身负重伤,咬了咬牙,再次主动地投入到了提高小张战斗力的奉献活动中。
长枪闪动,张翠山身如鬼魅,绕着大当家展开了游斗,九环大关刀虽然锋利,但张翠山并不与其硬撼,还没等大关刀来挡,长枪就已刺往下一处,他并未系统学过什么枪法,可是一枪在手,竟是在脑海里生出无数种精妙的招式,真是瞻之在前,忽之在后,长枪犹如蛇头般防不胜防,令大当家眼花缭乱,穷于应付。
一不留神,在大当家的左肩又开了一个血口子,总算小张忌惮他的大关刀,一枪点出之后及时回防,要不然,这一枪足以重伤大当家。
右肩中了刀加棍,左肩又中,大当家本就施展不出巅峰时期的功力,两人恶斗了近百招之后,其实心里已经生出了惧意,虽然气势依如往昔的凶猛,可是却留了三分后劲,一旦时机不对,大不了一拍两散,在他的心里,于家的财富固然重要,但小命却更为珍贵。
与此同时,二当家也在琢磨着,这小道士让大哥全力出招,怕是还有着底牌未出,之前跟于家有约在先,在两个小道士尚未被击败之前,不准横下杀戮,他此时心下亦是有些悔意,原指望大哥和三弟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击溃这两个于家的援手,可谁知三弟被打傻,大哥也快要步三弟的后尘了。
“大哥,速战速决,若是无力再斗,就由小弟出手!”
他生怕小张还有底牌未出,拖得久了说不定会有别的变故,连声催促大当家尽快出手,结束战斗。
此时的大当家还真是有苦说不出,二人斗到现在,内力上的差距几乎持平,而小张外家功夫厉害,只要不被刀刃所伤,已是站在了不败之地,此消彼长之下,身处下风的已是自己,若非有宝刀在手,令小道士心有所忌,只怕早就败下阵来。
张翠山在一枪敲开大关刀,身随枪走,一个近身靠贴近了大当家,掌心向下暗暗蓄力,一记震山掌猛地拍了过去。
大当家被张翠山缠着脱不开身,心下一怒,再也不避后者攻至胸前的一掌,咬了咬牙,左手高高举起了大关刀。满拟在硬接小张一掌之后,蓄满力道的一刀足以要了后者的性命。
哪知他长刀高举了良久,也不见胸部中掌,再一看,小张已跳出圈外,双手背负,神情冷漠。
“怎么,知道不是大爷的对手,你要认输了么?”以为小张要认负,大当家也是暗中叫声好险,这小道士的掌力不弱,若是挨上一掌,怕是也得去半条命,他要是自已认输,自己也是求之不得。
张翠山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摇头时候的幅度有些大,眼神有意无意地朝着于寿看了一眼。
后者轻轻点头,递过一个万事俱备的眼神。
“丁大当家,我敬重你是一流的高手,虽然行的是不义之举,却也不该等同于这些小人物,用出你最强的一招,张某会给你一个最为庄严的死法。”张翠山不忍这么一个人物死在乱箭之下,出言激道。
“小子,若非你先前暗伤了老子的右臂,你岂能活到现在?”丁不言心里也是一阵气苦,耍什么酷,被自己的刀给切成重伤,要是再玩上个刀花,那挨着手臂的就不是刀背而是刀刃了,想到这里,他心下一阵后怕。
“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