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查出原因了么,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吃了这一块的份子费,”李善长打探消息归來,张翠山亲手为其勘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问道,
“表面上看是户部侍郎黄阿万带头收的份子费,只是这里面参与者实在是太多,蛋糕有些不够分了,小贩们被逼无奈这才要求菜价上涨,”李善长也不客气,呷了一口茶之后汇报道,
张翠山一听这话顿时來了兴趣,眼中精光一闪,额首道:“继续说下去,”
“户部要求菜市场的每个摊位每天必须上交半两银子的份子钱,要不然就不允许进入菜市场,可又不允许在街头巷间摆摊,其实他们也是受害者,菜价上涨了,一头要挨消费者的骂,另一头还要给户部上供,里外不是人,”李善长很是细心,凭其不凡的手段一连审问了数名菜贩子才得到切实的证据,
“另外还有兵部的不法之事,杀良冒功、吃空饷之事”李善长丝毫不顾及张翠山的眉头皱紧,将各部的龌蹉都给抖了出來,
“把你收集到的所有供词给我看一遍,明日一早我就上朝呈给皇帝陛下,将这帮害群之马都给办了,”张翠山气得有些坐不住了,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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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沒亮,妥欢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命值夜太监打开门一看,來者是脱脱和燕赤木,
“皇帝陛下,微臣有要紧事件向您禀报,”燕赤木以王爷之身首次向妥欢下跪,
“燕王,有什么事直说即是,何须行此大礼,”妥欢虽然被打扰了休息,却也不见发怒,
蒙古一族开化不久,哪怕是深宫也沒有半夜不准入宫的禁例,在皇权和lún_lǐ方面还幼稚的很,哪怕妥欢是一国之君,也沒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敢问陛下,这个天下是谁的天下,”燕赤木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竟是先向妥欢提出问題,
“当然是朕的天下,我大蒙古帝国自成吉思汗兴起,世祖忽必烈入主中原,历代皇帝哪一个不是英雄人物,”妥欢说到祖先的时候豪气不凡,
“臣孟浪,不过再容臣问一句,陛下如此支持安鲁大杀群臣,敢问削弱的是哪一个阶层,”燕赤木逐步深入,妥欢渐渐步入其设计之中,
“贵族 、地主阶层,”妥欢稍想了一下才道,
“安鲁的想法臣知道得很清楚,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一心想要让农奴翻身,口口声声说要创建一个公平的环境,可是真要是让他得逞了,谁的利益损失最大,”
妥欢初时对燕赤木还是不屑一顿,可是听着听着就入了神,
政治上固然能做到整个朝廷上下一片清明,可是到时候皇上的各项权力都会受到制约,孤家寡人一个,你这个皇帝做得还有意思吗,
万一农民军再起,而军政大事又落入安鲁的手里,他声威既盛,改朝换代的事不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么,
“上朝之前,把安鲁叫到朕的御书房來,朕有些事跟他商量,”妥欢沉默了良久之后对脱脱下令,
张翠山准时到了朝堂,可是很快就被脱脱请了去,伯颜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忠勇王爷也到了,正好,朕有些事想听听您老人家的意见,”妥欢虽然权柄日重,但是对伯颜还是有些惧怕,保持了一贯的尊重,
“安鲁,菜价上涨之事查得怎么样了,”燕赤木的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妥欢一改对张翠山之前的客套,
张翠山还被蒙在鼓里,非常积极地向妥欢汇报了调查的情况,甚至连兵部的诸多不法之事也一一作了整理作出书面材料上交,
“二位王爷、脱脱,你们也看上一看,”妥欢将材料传递给三人,
“皇上,这事牵连甚多,若是一一作出惩戒的话,朝中大员必是人人自危,整个朝堂之上能活下來的怕是沒有几个了”脱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大半的臣子们都不干净,做君王的亦是脸上无光,在场诸人虽然个个位高权重,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帝国真正做主的还是皇帝陛下,可是不管怎么处理,还得看亲政之后的妥欢的意思,
“你们认为该怎么办,”妥欢虽然像是在问四人,但实际上眼睛却只盯着张翠山一个,
“现在已经处于重整朝纲的重要阶段,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就要看陛下的决心了,这帮蛀虫败坏整个官场的风气,如果不从严处理,情况还会继续恶化下去,依臣看,只要查有实据,数额不管多少一律严惩,绝不姑息,”张翠山的态度极为坚决,一如既往的铁腕政策,
“再查下去朝堂上就沒什么官了,整个官场怎么运行,”燕赤木恨乌及屋,他对张翠山恨得要死,只要逮着一线机会就会反击,是以当场反对张翠山,
“这个好办,开科举,选有才有德之士再建朝廷有什么不好,燕王是怕自己的根基不保吧,”张翠山一声冷笑,
“全盘严查的话对朝廷的动荡太大,依臣看还是大惩小戒,只诛首恶,余者口头警告,以震慑为主,”脱脱的态度是到此为止,只杀几个带头的,犯事不大的不予深究,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中堂大人可是深谙孔圣人的中庸之道啊,照你的说法好大这干脆就别去调查什么人了,开什么新政,干脆直接取消得了,”张翠山看不惯脱脱的犹豫不决,出言反对,
“我儿认为对首恶该如何惩处,”一直闷声不发言的伯颜也开口了,
“这些既得利益者损害的是民众的利益,道德沦丧、理性缺失,社会的治安、风气越來越差,是谁的责任,民不聊生就是这帮畜生搞的,既是如此,那么就要在公共场合公开审理这帮蛀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