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认定了他们还存在,又怎么会一点踪迹都没有?”绍芷秋好奇的问道。
朋轩摇了摇头,苦笑。
“我说是靠感觉,你信吗?”
“我信啊~”你是靠感觉,但是四皇子那么奸诈的人,怎么会是靠感觉呢。
朋轩呵呵一笑,没有当真,却拿着他最近读到关于岂远军的有趣传闻,指给绍芷秋看。
绍芷秋一边看,一边沉思。
罗湖是当天夜里醒过来的,第二天一大早怀忠就差了人来回话,绍芷秋和绍泽轩立刻赶了过去。芳草和念文两个人都收拾了些日常用的东西,绍芷秋打算将她们俩派去照顾罗湖几日。
看到绍芷秋的时候,罗湖咧着嘴不无自嘲的笑到。
“不曾想救了我的竟是你这个小姑娘!”想来是怀忠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了。
“既然知道是我救了你,怎么还这么不客气!”
这人果然当得起狂生二字。
“嗯?不错,还有点儿脾气,难怪能做出这么仗义的事来!”话里话外竟全没将绍芷秋当个孩子看待。
绍芷秋看了看这罗湖,嘴里虽然说的是夸赞的话,偏偏听着却让人不那么顺耳。
前世莫不是他就这么死了?所以这样的一个人,自己竟然不知道?
才说了两句,罗湖的脸上就浮出来一层冷汗,他此刻还是太过虚弱。
绍泽轩在一旁看着无奈,自己这个好友的性子也确实是不讨喜了些,好在之前他跟绍芷秋说过,看绍芷秋的神色,并没有显出不悦来。
“你快少说两句,都已经虚弱成了这个样子,也不忘了斗嘴。”
听到绍泽轩的话,罗湖惨淡一笑,转而又问绍芷秋。
“听说我的东西在你那?”
绍芷秋一扬眉,“是在我这,不过要不要还给你要看我的心情!”故意说道。
罗湖先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
“算了,你喜欢就留着吧,反正已经是无用之物。”说罢,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绍芷秋竟惊讶的看到了他眼角竟闪着水光。
是什么事竟能让这样的一个人生出如此的伤心?一时间绍芷秋反而有些后悔。
“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出这般丧气的话!”绍芷秋皱着眉斥道。
难得这次罗湖没有回嘴,绍泽轩也已经从季大夫那里询问清楚罗湖此刻的情况。
见两人神色都不善,绍泽轩没有询问刚才的话题,而是对罗湖说道。
“季大夫说你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失血太多,如今开了方子,只管给你补上气血便好,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将自己闹的如此狼狈?”
“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罗湖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隐隐伴着哭声。
“泽轩!”罗湖的声音很小,因为他此刻实在虚弱。可是他的情绪却很激动,激动的就像是要将人撕裂开一样。
“林家没了!”绍泽轩闻言一惊,转眼看着已经无法抑制泪水的罗湖。
“怎么会没了?”他有些没听懂。
林家,是罗湖的岳家,罗湖九岁的时候,罗父和同科好友林文栋给两家儿女订了亲,两家关系极好,罗湖与林忆柳更是堪称青梅竹马,哪怕是后来罗家糟了难,罗父被告贪污受贿,在入京申辩的路上被劫匪所杀,林家也没有悔婚,甚至还将只有十二岁的罗湖接到了自己家中照顾,才让已无亲故的罗湖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罗湖成年以后,林家原本要与让两个孩子完婚的,奈何林忆柳小罗湖四岁,故此婚事一拖再拖。
绍泽轩是知道林家人在罗湖心中的位置的,可且不说林文栋是有官身的,就是寻常人家出了事也不可能说没就都没了啊!
林文栋原本是户部官员,年前才调离户部进了织造局,如今正当在京城当差,好好的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可罗湖此时只顾着伤心难过,并没有回应绍泽轩的话。
绍芷秋没有想到刚刚还一副不可一世样子的罗湖会突然哭成了这样,他的呜咽之声虽小,却透着浓浓的绝望。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又加上情绪起伏太大,还没等绍泽轩继续追问,罗湖便又晕了过去。
这可给绍泽轩吓坏了!连忙又叫了季大夫,绍芷秋两人被季大夫好一顿训斥。
“病人本就虚弱!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想要了他的命不成?!”
绍芷秋真的是冤枉,自己一个救人的,上来就被罗湖给嘲讽了一番不说,只说罗湖的情绪,全都是那个什么林家的没了引起的啊!绍芷秋此刻是一脸的茫然。
可是她也没办法和一个大夫较真。
绍泽轩更是对季大夫恭敬有加,于是兄妹二人自觉的坐到一旁,静静的等待着罗湖醒过来。
突然绍泽轩想到了罗湖刚才说的话,于是便让绍芷秋将帐册拿出来,他仔细看了起来。
绍泽轩越看越是心惊!这东西绍芷秋看不懂,可绍泽轩确是看了个七八分!
这是织造局的内帐!难怪。。。难怪罗湖说林家没了,也难怪罗湖会遇到这种事!
只是不知道林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被满门抄斩,那也要有个说法,如今绍泽轩的心情十分复杂,当初罗湖追查其父被杀的案子时,绍泽轩问过罗湖,是否需要帮忙,罗湖笑着摇头,说那是他的责任,不甘绍泽轩的事。
绍泽轩心中感动,罗父当初明显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若是绍泽轩出手,只怕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