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魈女已经主动的跪在苏染的膝前,讲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只是一心一意的服侍大人。谁知道他竟然……”
话说到这儿,她抬头看了苏染一眼。
见她没有动怒的意思方继续道。
“这都是命数。我原是一户官宦人家的小姐,只因不能生育。被丈夫的宠妾暗害。谁知道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我怎么甘心。眼睁睁地看着那豺狼啃食我的尸体,连带着孩子的魂魄都被吸纳而去。”
说到这儿那山魈的眼中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就连苏二都有些动容,偷偷地抬眼偷瞄了苏染一眼。
只见她们家老祖神态稳如泰山,令人看不出喜怒,便忙追着问,“后来呢?你这么厉害了,有没有回去报仇?”
“报仇?”女山魈凄苦一笑,“报什么仇?我这满腔的怨恨早就无处化解。他们在我死后不久,就被朝廷派来的人剿灭了。”
“这可是罪有应得!”苏二愤愤地道,“要是我,肯定找到阴曹地府去,也要让这对狗男女偿命。
女山魈没有接她的话,继续道,“唯可怜,我那富商父亲,一家老小却受了那厮的连累。全家落了个身首异处,如今更是饱受折磨。还请天师出手,送他们进轮回。若是能够得偿此愿。我原意将那冤家的法器的消息告诉大人。即便是比不上西南那件神秘的宝物。但是我相信拥有这个宝物,肯定对大人有所进益的。”
话完,那双凄亮的眸子就定定地盯住了苏染。
山魈一族早已是人与兽魂魄的合体了。
人性难测,兽性难料。
最是奸滑狡诈,苏染敢肯定她定然是用这个什么宝物与冤屈说服了苏一。
因为她眼下正缺少一件趁手的法器。
苏一这个孩子向来心细。
再看苏一果然一副隐忍而向上的目光,心中更是了然。
视线落在女山魈那张被啃食后与兽类夹杂的面孔上,微微带出些许的不忍。
“时过境迁,你如何得知你父母的魂魄被缚?又如何确定那宝物还在?”
如今修真界灵气稀薄,竞争激烈,大家除了接任务修炼功德之外,各种奇怪的法子都想到了。
有这样一个天大的机缘在眼前,苏染不信没有人动过心。
更何况她背后站得可是整个苏家,一举一动,都必须权衡利弊。
“天师担心的是,天师想必也看出来了。我与其他的山魈并不是很相同,神识还保留着几丝清明,就算是修行也比其他的山魈要更加的富有天赋。。”女山魈苦笑道,“这是以前的主人为了让我更好的给他办事,奖励了我一丝古槐的血脉。得了这东西就可以沟通天地阴阳,我能够感受到父母的情况就不足为奇了。只是那人的法器事情,还要从十几年前一个经过的天师那里得到的。”
“不仅如此,我还从那天师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关于孙家的秘密。”
“孙家的事情你也知道?”苏染的语气不怒自威。
那山魈吓得不轻,“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并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本来想憋在肚子里的。可见了天师您就情不自禁的都说了。”
她说话间抖做一团。
样子分外的可怜。
苏染的手在桌上弹了弹,孙家与苏家的关系,便是她也不清晰。
约摸是苏家祖上许诺了什么,或者订立了什么契约。
如今对方拿着出山令来,他们也确实不好太过。
况且在修道一途上混,自然是最讲究因果轮回。
如今这山魈说所之事,若是真得和孙家牵扯上点边,倒不如一举两得一下子都解决了。
“那到底是一件什么法器?你又如何得知?”
苏染的神色多了几分郑重。
那山魈眼睛一亮,“他本是君王手下的一员猛将,最擅长的武器是一把红缨长矛,跟随他经历了大大小小上百桩战役。一般的邪煞轻易不敢近身。”
“如此,看来这周遭倒是一片炙阳之地了。”
这样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天师注意到,莫非有什么猫腻?
苏染定定地看着那山魈。
对方一怔,“我只是听说那东西似乎被什么阵法锁住了,时隔百年就会在不同得地方出现。却有一定规律可循,当初那位天师原想得到此物,拘了半天眼看着那东西就要离阵,忽然有凡人的咳嗽声传来,那东西受了惊扰就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