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笑容满面的走了进去。
随即神色一怔,心里快速回忆了下双马尾刚刚说的话,不是只有4个面试官吗?怎么变成6个了?
她定了定神,维持着笑容,“各位面试官你们好,我是程欢。”
主面试管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坐在后面的老板。
见他没什么反应,尴尬的咳了两声,“请坐。”
“请说一下对内容运营岗位的理解。”
“从字面上来理解,是对内容进行运作,而立体工作上则是要对公司、产品的相应内容进行掌握,通过新旧媒体平台对外进行传播,输出公司文化维护公司形象,力求吸引更多客户。”
“阿嚏。”
景颢捂着口鼻,英气的剑眉簇到了一起,眸子里闪过的寒光吐露着主人此时的不快。
他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程欢,“你带了什么进来?”
主面试管后背发凉,他抹了抹额头上留下来的冷汗,“什么也没带啊……”
“没问你。”
遭到呵斥,男人赶忙闭了嘴。
“是说我吗?”程欢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的问。
景颢将衣服拢了拢,往后一靠,凉凉的说,“对面除了你还有别的多细胞生物吗?”
“……”
被讽刺的程欢脸颊有些发烫。
她咬着下唇,抓着包的手紧了三分,正考虑要不要起身直接离开的时候,季晓白说话了。
“你是不是喷玫瑰味的香水了?”
程欢恍然大悟,她打开包,将里面的玫瑰酥拿了出来。
“来的路上买的,有些凉了,但味还是不错的,你们要不要吃点,”
边说她边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没想到景颢却如临大敌,脸色都白了,他怒吼道,“退回去!”
一片好心的程欢有些委屈,她低着头,眨巴了两下眼,将东西装进了包里。
“面试结束,回去等消息吧,”主面试官见风使舵,见老板不高兴了,森森的说。
程欢又委屈又气恼,她愤恨的吞了个玫瑰酥,大步离开了。
转眼间,景颢的胳膊上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红色的小疙瘩。
“去医院吧,”季晓白啧啧了两声。
景颢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车上,季晓白瞥了眼身体不时抖动,面部肌肉时常横跳的人,“痒就脱了衣服挠挠,硬撑着不难受吗?”
景颢黑着脸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坐的笔直。
“死要面子活受罪。”
“闭嘴,开车。”
季晓白忍不住低笑,景颢对玫瑰过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所以公司里的人都退避三舍,没想到小记者上来就撞枪口上了。
“通知她,被录用了。”
“嗯?”季晓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深邃的眼窝里满是诧异,“真要录用她?”
“如果你有意见,大可以去告诉江直海。”
景颢的话像一把利刃插在了季晓白的心头,善于调节气氛的他难得沉默下来。
半晌他才凄婉的开口,“我不会害你。”
“那你为什么投靠江直海?当他的走狗来监视我?”景颢怒火翻涌,他用力的垂着座椅,大声的质问着。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收起你的鬼话,别那这些东西来搪塞我!”话还没说完,景颢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季晓白安静的听着,等他的怒骂停下来,才又缓缓平静地接上,“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
抡起得巨锤像砸在了棉花上,景颢闭上了眼睛斜靠着,红疹已经漫到了脖颈像围上了圈丝巾。
他卸了力气自言自语,“我真不知道该信你还是不信。”
季晓白一脚刹车,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下车。”
两侧夹道繁茂的柏树遮出片森森绿茵,消毒水的味道早已经浸透了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你去那边歇会儿。”
景颢破天荒的听了他的话,找了个后排的位置,手肘撑在大腿上,将头抵在上面,身上奇痒无比,他咬着嘴唇压抑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季晓白拿着挂号单走了过来,丢给他个冰袋,“走吧。”
一通检查下来,景颢满身是汗,他快步进了独立病房,脱掉了外套和内搭马甲,衬衫顶端的两个扣子被解开,露出半片白花花的胸膛。
他手里拿了只软膏,正涂抹脖子,微微曲起的胳膊鼓起流畅的肌肉线条。
季晓白拿着两瓶水姗姗来迟,“我给你涂吧。”
“不用。”
季晓白也不恼,安静的靠着墙看着他。
半晌,景颢将衬衫彻底脱了下来,反手在背上胡乱的摸着。
折腾了半天没什么成效,反而又出了一身汗,他也不吭声,将药膏往床头一放,趴在了床上。
季晓白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走过去帮他上药。
景颢脸埋在枕头里,嗡声道,“让她当我的贴身保镖。”
听着这个荒唐的决定,季晓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她可是个女的。”
“那怎么了?没人规定保镖必须是男人吧,”景颢扭过头,眉目上挑话里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