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谨言摇了摇头煞有其事的道:“我可不想做什么官啊什么的断送了自己的自由,只是以后孩子们可能需要进入官场,我想通过这一场选拔看一眼朝廷究竟是什么样儿的,也算给孩子们探探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送进去的人争夺什么,相反,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瞧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楚念眨了眨眼,桃谨言这人还是太过神秘,不过楚念敢打包票,倘若他真的进入二试想做庭川长史的话,胜出者绝对不会是别人。可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桃家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家族中人参与朝政的,现如今桃谨言能在京都如此活跃,想必已经是踩着桃家的底线走了。
望见楚念眸中的一片了然,桃谨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那双如水的眸子看透了,不自觉的擦了擦冷汗,便见楚念欣然点头道:“这倒是小事儿,不过你既然说了要帮我,可不要食言才是。”
水眸中闪烁着一片狡黠之意,叫桃谨言不禁背后一阵恶寒,却还是硬生生挺直了脊梁道:“那是自然,不过你要保护我的安全,毕竟我一个文人……”
楚念挑眉,江湖排名第一的桃家人,居然不会武?不过瞧着他这一脸受样儿,也的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末了,楚念一阵摇头叹气道:“堂堂谨言先生,倒也有不会的东西,本郡主应了就是。”
瞧着她这幅轻蔑的模样,桃谨言气得直咬牙,要知道,在旁人眼前,他可一直都是那个深不可测的谨言先生,偏偏到了这女人面前,每次与她谈生意都要亏本不说,还次次都叫他不得已失了风度。可想到今日是有求于人,桃谨言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便听楚念沉声道:“消息。”
提起这个消息,桃谨言终于也正色了几分,只见他垂着眸子道:“二试只怕陈大人会有危险,我得到消息说,这次考试有奇怪的人混了进去,是冲着陈大人去的。”
楚念皱起眉头,她叫外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只有王家和淮南王的人,如今这两方还不会对陈家轻举妄动,那混进去的人,就只能是从各地选上来的那批?
“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目的我倒是没能打探到,不过,我猜,应该是冲着前朝辛密而去。”
楚念面色一沉,桃谨言一双桃花儿眼中的轻佻也尽数隐去,两厢对视之间,默契的脱口而出,“杀人灭口?”
这前朝辛密,只能是任职秘书监几乎两代皇帝的陈老能知晓半分,前朝记载的书籍也早就在换朝之时被先帝焚烧殆尽,而前朝的秘密于清心寡欲的陈老而言又是无关紧要之物,他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
因此,杀了陈老,知道朝廷中人就绝对不会知晓前朝的秘密了。
那前朝的秘密……桃谨言折扇轻摇,含笑看着楚念,“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关于那块令牌,不过,却并不知晓其身在何方对不对?”
楚念阴晴不定的看着眼前的桃谨言,那块令牌涉及到整个武林中人,作为武林第一大族的桃家不可能不在意,只怕桃谨言如今活跃在京都,也与那块令牌有关。
“别这么警惕的看着我,武林中事与我毫得风轻云淡,一双桃花儿眸中闪过一丝茫然,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宁静,楚念皱皱眉头,并未多言,便见他继续道:“想要对陈大人下手的人,恐怕也并不知这块令牌的所在之处,他们只是希望令牌的所在之处无人知晓罢了。”
楚念拧着眉毛,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也就是说,这次的刺杀被防住,这些人还会有下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秘密彻底埋葬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为止。而这些人的表现也恰恰说明,虽然他们不知道那块令牌究竟在何处,但他们绝对是清楚,这块令牌,不在皇族的手中。
“关于清河,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楚念抬眸,便毫不意外的望见桃花儿眼中的一片了然之色,她又垂下头道:“你当真对此物没有兴趣?”
桃谨言片刻未言,他在楚念的注视之下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旋即望向窗外,“倘若你有兴趣,说不准我会帮帮你。”
楚念正意外他这么好说话,便见他转过头,狡黠的道:“当然,是要收报酬的,就济世堂十之三的收成如何?”
听见这话儿,楚念顿时撇了撇嘴道:“那你必然是亏了。”
桃谨言勾唇不语,片刻后,他垂眸起身,看不清表情:“我今日有些乏了,郡主请回吧。”
楚念皱皱眉头看着他一反常态的模样,末了,只当是今日提起武林说到这个身在武林世家的文人墨客的痛处了,便耸了耸肩,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