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小织反应了过来,忙解释:“零子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承认开始是哥哥叫我来的,可是,见到你以后,我是真心想要交你这个朋友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你今天那样坚定地挡在我身前,真的好像让我回到了小时候姐姐在我身边的时候。”提到姐姐,想到以前的一切,羽小织哭了,泪顺着脸颊留下,多久没有哭过了,她不清楚,她只记得,姐姐最后一句话是:小然,记住,坚强,等我回来,不要哭,姐姐一会就回来。所以她没有再哭过,即使再难过,可是今天,她真心从心底不想失去这个像姐姐一样把自己放在心底的朋友。
零子鹿忙跳下床,坐在羽小织床上轻拍着她的肩膀,“我相信你,真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羽小织,脆弱,伤心,平常的她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倒了一杯热开水,她缓缓地坐到办公桌前,从杯子的边沿处,轻轻地吸了一口。茫然地望着杯盖子上面由热蒸汽形成的许多鳞片似的点点水珠。
本来飘飘袅袅悠闲自由的水蒸汽遇到夏冷就落下来。但是,落下来又能怎么样?就如她自己,零子鹿飘飘又如何?
《葬心》那首凄美的歌曲如泣如诉流泻于室内,她抬起忧伤迷蒙的泪眼,感慨地凝望着这间面积虽然不大,却优雅清洁,曾经爱意绵绵的办公室。
这洁白如雪光滑的墙面,粉白柔和清晰的底线,淡绿与乳白优柔在一起的拖地窗帘,乳黄色洁净的地板和桌椅,这间房屋里萦绕着许许多多的回忆,而且,无处不弥漫着他的浓情爱意。
他——余尾生,这个曾经点燃她生命之火,让她遨游天堂的爱人,不由地牵动了她心底一阵无言的刺痛,秀气的嘴角微微地痛苦地搐动了几下。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抽动了一下打结的眉心,苦涩而自嘲地飘忽一笑:本来是一朵清夏的山花,又如何能够妄想挤进繁华之地?!
低下清秀的眸子,玻璃板下那幅优美的风景图片,让她如湖水一般清澈而湿润的眼睛不由地收缩起来。
她轻轻地抽出,放到眼前。
她那澄澈如水的眼神,常常富含魅力四射的光彩。但是,面对这些藏满往日美好记忆的照片,如今,却空洞洞茫然地在上面游移了半天。
好久,她轻轻地闭了一下茫然的眼睛,凄楚的眼神流露出万般无奈恍惚失措的神情更加的缥缈了。
封存已久的思绪不由得犹如眼前画面上于青山绿树间重叠交错洁白的飞瀑一般,被一幕幕地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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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往里边站一站好吗?小心!水珠会溅湿您的纸袋!”一个清晰如水温馨亲切的声音拉起余尾生陶醉于美景中的双眸。
他回过头,一位胸前挂着照相机,玲珑机智、美丽如诗的少年正满含明朗的微笑,善意而温情地望着他。
当他接触到那双若有所思,若有所盼晶莹透亮、清净如雪的眼睛时,心灵不由得陡然一震,一时目瞪口呆地竟有些失态了。
这是一双令人惊叹的眼睛。
一目了然,让人油然联想到只有在独特的青藏高原上,在秋高气爽的时节,才能欣赏到那种湛蓝的天空,那份蓝天与白云的泾渭分明,那份清澈与纯净,那份神思辽远与轻灵,让人心动而过目难忘。
尤其在这利益熏心混沌的世间,这双一泓清泉般的眼睛,更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舒畅感。
俊男靓女,他见过许多。但是,这么一双如一泓荡涤心灵蒙尘的清泉一般,让他心灵撼动的明眸,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他不由地暗暗自叹:幸亏是个青春男儿,不然,就这胜过千言万语多情的眼睛水茫茫的一瞥,我就整个人都掉进去了!
“哦!谢谢!”他两眼放光,笑意荡漾,清脆愉快地回答的同时,顺从地从湿漉漉的草地退后了一些。
“虽然,我不敢拉郎配似的强制你听从我的提议,我也没有此地风景管理局领导者的官衔,所以也绝对没有故意炫耀这里美景的目的。
尽管,人们的生活态度与品位大相径庭,但是,我想,人们对美的赞赏却是一个难得殊途同归的共同点。
您也会认同吧?愿意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么?”英俊少年含蓄而温婉地微笑着交谈,之后,似乎下意识地低首看了看胸前那款精致的照相机。
余尾生近乎秀气的眉毛高扬着,快乐的笑嫣在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浮了起来,“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可以即时成像么?”
“当然!”少年自豪而秀气地一笑,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
在这美丽的风景中,眼前站着这么一位英俊倜傥思绪飞扬的美男子,足以令人心情舒畅的了;也足以令人心颤激荡。
就像灿烂的春天绽放眼前,深受那笑容魅力的感染,余尾生兴致勃勃地巡视了一下环境,迈着富有节奏和弹性的步伐,轻轻爽爽地走到一棵临近瀑布的大树下。
他玉树临风、潇潇洒洒地往前一站,展开一脸舒心的笑魇,目光清亮地熠熠闪烁,征询地问:“可以么?”
在树叶晃动的光影之间,少年镇定的目光尤其清澈,眼瞳光亮如波光粼粼的海水。左观观,右看看,神情专注地审视了一番,一阵风地跑到余尾生跟前,柔情含笑:“当然!
——不过,既然您还信任我。如果,您还喜欢独特的美丽!”
她若有所思,若有所想的模样,闪动着玲珑的眼睛,清辉流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