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零子鹿心里清楚,前提是自己得买人家猪。
想了想从三米多高的玉米囤子上出溜下来,对众人说:
“先进屋留个地址和电话,明天最迟后天一准儿给你们信儿。”
送走众人后,零子鹿一边搓玉米棒子一边同老爸核计,先给老爸打强心针,仔细分析了未来半年到一两年的猪市行情,又给老爸算了经济帐,然后征求老爸的意见:
“爸,你看咱们趁现在行情低多买些猪养怎样?”
陶老爸一向习惯于等吃等喝不管事,以前听老婆的,零子鹿不在家听大女儿陶明月的,现在零子鹿在家便对这小女儿言听计从。
再说,打从零子鹿上学工作就没让家里操过心,尤其是上大学,居然没花家里一分钱,毕业一年后还给家里盖了三间房!别说村里就是镇上谁家也没出过这样的孩子。
工作这些年家里该置办的都给置办齐全了,给他也是夏添衣裳冬添棉,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捡他爱吃的没吃过没见过的不少买,她自己却省吃俭用攒了不少钱。
总之,在陶老爸的心里,他老闺女就是会挣钱会过日子的代名词。正应了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行倒是行,就是咱手里的钱得算计着来,现在买猪花不了多少,不过,用钱的日子在后头呢。再有,现在这讲究的什么科学养猪,爸也不懂,干些杂活计还行,具体怎么养还得你自己拿主意研究怎么弄,具体怎么干爸听你的。”
如今零子鹿在家陶大勇也觉着日子过得有点儿滋味了,生活有人早晚精心照顾,家里的地也不多,养些猪也不错。
零子鹿见老爸全力支持又一起核计了一下做猪圈的材料、人工、费用和时间的问题,材料用的砖头沙子水泥拿钱就能买着,至于预制板,陶大勇一拍大腿想起李贵强他舅舅在村子通向镇上的马路边开了个预制板厂,零子鹿可以去找他姐夫帮着问问,看能不能弄点又好又便宜的。至于人工,零子鹿她老爸晚上去找本村领头干瓦匠活的三路子。资金则由零子鹿自己解决。
零子鹿这几年赚的钱除了补贴家里,她老爸都让她自己存着作嫁妆。也有个小十万,都没瞒着她老爸。不过她老爸这些年连零子鹿和陶明月给的零花钱和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产的玉米也攒了个两万来块钱,将来零子鹿资金不够用时也可以顶点事。
爷俩核计妥当,零子鹿马上先去了村东头的姐姐家看看姐夫在不在家,谁知房门紧锁,零子鹿转身又回来了。
本想骑车去镇上接陶陶,一看家里自行车那惨样,算了吧。陶陶同她妈妈一个小学,就跟她姐一起回来吧,为防止她姐陶明月找陶陶的晦气,零子鹿特意往学校给她姐打了个电话确定了一下,直到她姐没好气地答应不打陶陶才放心,不过听她姐那意思,陶陶没事自己的事还没完。
零子鹿心里惴惴的放了电话,长姐如母,自小她姐对零子鹿就要求严期望高,对零子鹿没考高中直接读的中专很不满意,一年多没爱搭理她,现在零子鹿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不过那时中专比高中难考,但据说考上了一毕业就分配工作,但零子鹿生不逢时,到她那一届毕业没这回事了,幸好她学的专业当时好找工作,不然真亏大了。
不过为了对她姐有个交代,零子鹿念书时又自修了本校的大专好歹算是个大学生了。
晚上陶陶回到家一蹦下她妈的自行车就跑她姥爷家来了,无他,怕她妈揍。
零子鹿一边盯着她写作业一边把晚饭做了,今天是星期五作业留得多,吃完饭零子鹿把猪喂完,逮住在外面玩的陶陶继续盯着她写作业,写完八点多钟天都黑了,又给陶陶简单洗了个澡,套上自己的大体恤衫塞进被窝,蹦达了一天,没几分钟小屁孩就睡着了。
零子鹿收拾过去,同在院子里正坐笸萁旁边搓玉米棒子边同陈大爷唠嗑的老爸说了一声,就去她姐姐家找她姐夫。
之前傍晚的时候她老爸去找了三路子,说是亲戚家有丧事帮忙去了,明天能回来。
零子鹿寻思着材料人手都落实了再去看看猪。
转眼到了姐姐家,见灯亮着,零子鹿把胳膊从铁大门的镂花里伸进去扭开门闩推门走了进去,大门距离房门也就不到三十米的距离,零子鹿越走越觉着不对劲。
房里西屋灯亮着,隔了白色绣花的窗纱看不大清楚,影影绰绰只看见他姐夫李贵强正哈着腰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身子也一起一伏的,姿势有点怪。
零子鹿觉着有点不对劲,忙三步两步来到房门口,门推不开,加大力量还是开不开,从里面拴住了。
跑到窗户前隔着薄窗纱的绣花的空隙往屋内看,等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她姐正被李贵强按炕上打呢!
零子鹿气坏了,冲到房门前,使足了力气一脚照着门板踹去,那老木门‘轰’的一声开了,零子鹿紧跟着杀了进去,三步两步进屋,跳上炕,一脚踢开骑在她姐身上愣神儿的李贵强,顺手抄起一边的扫抗笤帚,抡起铁丝缠绕的一头,劈头盖脸地朝李贵强打去。
李贵强刚开始给打的有点发蒙,很快反应过来,劈手想过来抢夺零子鹿的笤帚,毕竟男女力量悬殊,李贵强也没把零子鹿一个看着娇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零子鹿若是一般的小姑娘就是再壮实些也还真给他抢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