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急道:“可是,背后说不定有主使之人哪!”
秦婙瞧了兄长一眼,走到阮氏身边扶住了她。
秦简微笑道:“背后主使之人,我心中已知是谁。”
秦琛讶异笑道:“原来大哥你谋定而后动!好。若是让我知道是谁这般暗害大姐,定要让他——”
“哥!”秦婙急促的打断他的话,皱眉道,“你们怎么还有空说这些?当务之急,是去请个靠谱的大夫重新给姐姐诊治哪!”
阮氏忙道:“婙儿说得不错。阿简胸有成算,那我就放心了。现在,给婳儿重新寻大夫才是正事。”
秦简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轻笑道:“我之前已经让姐夫寻大夫去了。估计很快就到。”
阮氏勉强笑道:“这般最好不过。”她瞧着秦简意味深长的道,“阿简长大了。办事沉稳,思虑得又周道。我呀,一直还担心你们姐弟俩人在外照顾不好自己,如今看来,是真的可以放心了。”这对姐弟已经拥有了足以与她对抗的实力!阮氏嘴角微勾:就看今后谁的手段更强、更狠、更绝!
经此事,秦简心底对她的孺慕之情尽消。
从今往后,休怪他下手无情!
果然没多久,魏国公带着宫里的御医赶到温泉山庄。
“魏国公啊!”黄太医扶着老腰,悲愤道,“我一把年纪,经不起这样的车马折腾啊。”
魏国公陪笑道:“实在是在下未婚妻子的病异峰突起,这才叨扰了您老!”
“异峰突起……”黄太医摇头,秦家大小姐的病他之前也不是没看过。除了麻疯,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你啊,唉,算是成全你一片真心吧!”
到了小姐的闺房外,他惊觉氛围凝重,不由吓了一跳道:“小姐没出什么意外吧?”
“黄太医。又要麻烦您了。”秦简不方便进内室,便给茯苓施了眼色。茯苓一边引路,一边道,“太医大人放心。小姐现在病情稳定。”
进了内室,才将樟木之毒说与他听。黄太医听闻后惊骇到了极点。连连道:“这回老夫是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啊!”
他试着开了几贴药去除樟毒。只因这病情也是第一次碰到,故药方斟酌了半日。开完药后,他索性对魏国公道:“老夫明日值休。今晚便不回况!”
魏国公连连拱手道谢,秦简感激不尽。
车马劳顿了半日,晚间又陪唱了这一幕心惊肉跳的大戏,阮氏躺在床上歇息时,仍无半分倦意。
秦婙睡在她的身边,低声问:“娘,雀翎会胡乱说话么?”
阮氏冷笑一声:“她不敢。”顿了顿,“她也没这个机会。”
秦婙闭上眼:“可惜。她那么年轻,漂亮。”
“谁让她是个身份低下的奴婢呢?”阮氏想起秦简所言,笑容更冷。“身在其位,就该明白自己的份量。她一个奴婢胚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肖想着阿简。活该走到今日!”
秦婙不屑的道:“凭她,也想做大哥的妾侍!”
“我的人不过略作引诱。只要她尽心服侍病重的秦婳,秦婳临终之际,必然会安排好她们的去处。那时,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自然是托付给大哥了。”秦婙不住冷笑,啐道,“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也是急了。明年开春婳儿就要成亲。她的身份,将来必然是要做陪房的。”阮氏深吸口气,“可惜啊!功亏一篑!”
谁知道她们竟然会碰上一个多情的魏国公?更没想到的是——阮氏愤恨不已:她不假思索便知是谁将樟木之毒的事告之的阿简——练白棠!
是这个练白棠,弄出了什么兰雪茶,令秦简一举立下阖族同庆的大功!也是他一语道出婳儿并非麻疯,识破了她的计谋!
这一役原本她胜券在握啊!即解决了秦婳那幢令她头痛的亲事,又能乘她养病之际调走秦简。让自己的琛儿接手兰雪茶的生意。结果全被练白棠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阮氏恨得心肝肺都痛了起来。今日之后,秦简必然对她严防死守,再想动手一是没有万全之计,二是,也难再寻到机会了!
“娘。”秦婙喃喃道,“您总是在姐姐身上做手脚。何不直接解决了大哥?”
阮氏心中一恸!
她新妇进门时,婳儿已是口齿清晰的四岁大的孩子。但阿简当时不过两岁,一团软软的肉圆子。话也说不清,第一次唤她娘亲时,她激动得泪眼朦胧。
“我本不想伤她的性命。”阮氏闭上眼,“将她软禁起来,退了那亲事。再过个几年让她慢慢病愈,寻个忠厚的人家嫁了便好。”
秦婙叹息:“娘,您还是心太软了。”
阮氏不语,半晌才轻声道:“今后不会了。睡吧。”
次日清早,茯苓念着旧情,想最后送一送雀翎,却被告之,雀翎已经被魏国公的府丁连夜带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茯苓心底冰凉:带走了?带去哪儿了?
“这种胆敢谋害主子的丫头,剐了也不为过。”看守雀翎的婆子频频摇头,“可怜你家小姐,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哟。”
茯苓猛地回过神,一个劲的摇手道:“不会不会,黄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养着,不会留下什么伤疤的。”
“那就好!”婆子笑得客气滋润。“咱们就等着国公夫人进门罗!”
***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过,车内,载着一名绑成粽子样的年轻女子。
几日不歇断的行驶,马车停在在一座大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