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声声滴夜长,梦难成处转凄凉。
一场春雨在黄昏时候不期而至,淅淅沥沥之间已下了足足有俩时辰,雨依然在下,不大不小,有条不紊,仿佛不知休止。宛若坐在窗下与静静听雨,窗外夜深如墨,窗内灯火阑珊,窗户上的红色合欢花有些刺眼,宛若默默转过头去静默的望着面前安静的灯,手撩拨了一下面前的琴弦,是一串寂寞的碎音,就在这时春香推门缓缓而入,“他可还在安宁宫?”等春香来到面前宛若忙不迭的问,眼看已欲至亥时慕容伊川还没来此安歇宛若有些担忧,故之前打发了春香去打听,知萧太后刚回来母子二人自然有诉不完的别情。
春香如实道皇上这会子还在安宁宫,娘娘还是早些歇了吧,真不知太后是怎的了,一回来就给娘娘不痛快,从前她可是疼爱娘娘的啊。想到萧太后对宛若的种种春香就替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见春香如此宛若只是恬淡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温柔道,想开一些就好,之前太后待我只是一般婆婆待自己的儿媳妇,而今她待我则就是太后待皇后的情分,因为身份不同,太后对我的要求亦或者期望与之前也就不同了,,我知道你为我着想,这宫里头不必从前在王府时,切忌隔墙有耳,人多口杂,有些话在心里就好了 。
春香撅撅嘴,嘟囔道真没意思,还不如从前的好。
夜越发深了,安宁宫里依旧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萧太后与慕容伊川相对而坐,面前的紫檀凤案上摆着茶壶茶盏和一些母子二人都稀罕的点心。
萧太后抿了一口茶后慈爱的目光落与儿子面上,静默了片刻娓娓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歇息了,明日还得早朝。”慕容伊川并未动弹,“儿臣想多陪母后一会儿,再说儿臣已习惯了晚睡早起。”
萧太后点点头,“既然如此哀家就多说几句,宛若虽好,然你也不要太过纵她,过去你们俩如何哀家不管,可如今你们身份不同了,莫大的后宫就是她一人独秀也太不合时宜了,你若不想选秀,那就把功臣家适合出家的女儿纳入宫中,不但是为了绵延皇嗣,更是牵制大臣。你切不可感情用事。”萧太后的言语虽依旧温和然句句透着力道。
显然慕容伊川已从母亲的口吻里听出其对宛若的不满,他便忙替宛若辩解道,母后误会宛若了,不纳妃是儿臣的意思,儿臣早年看够了后宫争斗,前朝的事就够应急不想的,儿臣实在不想一入后宫便陷入妻妾纷扰里。宛若的贤惠母后不是不知,为了儿臣有子嗣早年她曾多次劝儿臣奈平儿,可儿臣只想守着若水是只取一瓢,想处理完政务回后宫能过的安乐平静,希望母后能理解儿臣。
尽管慕容伊川的话句句在理,然萧太后还是把脸往下一沉,厉声道,你真是糊涂,帝王最忌讳的便是钟情,自古以来凡是天子后宫定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只要后妃的争斗不威胁到皇权及皇帝安危,那么对于后宫争斗皇帝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可以去宠爱自己喜欢的,然不可专宠过头。这一点你就不及你皇兄,早年他先是宠德妃,然后是宸妃,之后云昭仪,丽妃可他宠归宠但都能把握一个尺度,他纵使不喜欢西门若英,可终究还是为了朝政大局将其纳入宫中。宛若虽已是萧家人然她终究是小门户出身,少了一份名门闺秀的大气与知书达理,若早年你听哀家的话娶了南宫如月兴许今天哀家就不会为你纳不纳妃而苦心劳神了。
一提南宫如月慕容伊川就上火,“母后切不可替南宫如月,她和慕容伊藤成婚这五年多不知害死了伊藤的多少小妾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子,幸而儿臣当然明智没有娶这样一个妒妇。”口口声声见慕容伊川对于南宫如月是充满了嫌恶。
闻言萧太后也略略汗颜,“如月好歹是公主出身没想到如此歹毒,不过齐王太过软弱,他拿不住如月,而你却不同,你能拿得住她。宛若终究不姓萧,她贫贱的出身是改变不了的,若当初不是你让她拜萧素恩为兄长,而且把她东方姓氏改为萧姓且她已为你生下了两个公主且当时怀着双生胎那哀家是断断不许你册她为后的,哀家还是想等萧家嫡出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你在纳一个入宫册为贵妃,后宫大权必须掌握在我们萧家人手里。还有哀家不许你在让宛若沾染朝政,她虽不擅家务,然处理朝政仿佛是老手,哀家不允许大正出来一个武则天亦或者萧燕燕。”
“母后莫要在劝儿臣,此生儿臣只在意宛若一人,儿臣断不可有负与她。”不管萧太后如何说辞慕容伊川依然是态度坚决,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对宛若有如此多的不满,之前母后代宛若可是形如女儿呀,为何金是不同往日了,难道只因为她非真正的萧家人?难道只因自己对她一心一意?
萧太后的俩色微微一沉,冷冷的说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这前朝与后宫你必须得权衡好,伊川你也许已经不记得紫嫣的母亲容妃了吧。
见母亲突然提及紫嫣的亲生母亲容妃慕容伊川甚是诧异,“母后何故要提起容妃,当时她生下紫嫣就雪崩而死,那时儿臣也不过五六岁已经有了一些记忆,记得容妃曾是母后身边宫女,面容姣好,性格温柔,从而被父皇相中纳为妃子,不到一年就从最初的才人升为容妃,父皇给她椒房之宠,可惜她红颜薄命,没来得急看紫嫣一言就撒手而去。”
萧太后默默点点头,语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