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新月挂黄昏,人在深宫欲断魂。
当一种习惯形成后就成了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就如同无法分割的骨肉一样的重要。对于宛若而言慕容伊川就是她好似骨肉的习惯,而今这习惯不在了,就如同从她身上硬生生的割了一块骨肉。
自打慕容伊川登基之后忙着铲除异己不能够如之前那样每日都抽出空来陪宛若散步听风,可是只要他在身边便有机会与之携手漫步,而今伊川出征远去,虽每日宛若还是习惯散步,然自己的手边却是空的,每每独步时宛若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那时方知何为寂寞。这寂寞却是让人心空的,在空中感觉到一丝别样的疼痛。
已经是夏至时分了,一年里最热的时候也即将来到。
这两日宛若有轻微中暑的现象,幸得御医及时给她在安胎药里加了一些去火散热的药材方得一缓解。
晚膳之后天色已经明快,夕阳已去,一轮弯弯的新月静静的挂在树梢上,漫天的星斗俏皮的眨眼睛,清风微微,白天时候的热气逐渐在这风里渐行渐远。
宛若要素素陪着自己至御花园散步,一路上她几乎不发一语,样的沉默让彼此都觉得压抑。
走到昆明湖时素素指了指湖上的清风亭跟宛若建议道;娘娘,您走了也一会儿了,定是有些乏累了,我陪您 亭子里歇歇吧。
宛若目光从平静的湖面一扫而过,最后定格在安静坐落的清风亭上,久久才喃喃的说我没有觉得累,每次去亭子里头我就越发的思念皇上,临别前夜我们在亭子里呆了许久。
素素自知自己无心碰触了宛若的感伤处不觉面带愧色。
见素素沉默不语,宛若似乎感觉到了她心中的异样便话锋一转,”素素,你明日知会内侍省一下要他们把永宁宫的匾额换下来,然后化成云袖宫。“
永宁宫是宸妃云袖的寝宫,虽然宸妃已做土半年余,虽然她曾为了一己之私出卖了与宛若的那份友情,宛若也曾恨过怨过,可是如今她们已是阴阳相隔又有何计较的。
素素小心翼翼的问娘娘是否因为思念宸妃娘娘的缘故,才将永宁宫改成云袖宫的?
宛若理了一下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语带哀伤的说就是如此,我与云袖的姐妹情至今要我无法忘怀,虽她曾对我做出过伤害,可我知道她是身不由己,而小皇子明辉年幼,端不会记得其母摸样,我把永宁宫改成云袖宫就是给他留下个念想,不枉费云袖生前为这个儿子的倾尽所有。
“娘娘可真是心善,若是我端然不会宽恕宸妃娘娘的。”素素有些愤愤不平道。
宛若淡然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人心中若是埋下了怨恨那便是要自己置身一个灰暗的漩涡里,只有心怀宽容才能够看到灿烂的阳光,宸妃固然对我残忍,可命运也给了她惩罚,而我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的多,这就够了,何必在苦苦相恨。
俩人边走边说着关于宸妃的种种,不知不觉便靠近梨香院。
素素突然把手指指向前面的梨树下,娘娘您看有个人。
宛若顺着素素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梨树下的竹椅之上的确坐着一人,因为隔的有些远不能将那人看的分明,不过可以确定那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
宛若拉着素素快步朝那人而去。
当要把静坐的人看清楚时候那人居然站起,几步跨到了二人面前,冲宛若深施一礼,“为臣给娘娘请安。”
宛若忙笑着说天绝你好端端的怎会在此啊?好雅兴,居然自斟自饮开了,看来这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着实畅快啊。
天绝手里的酒壶里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上官大哥——”素素柔柔的叫了一声,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故而羞怯在宛若身后。自打端午节荷包被天绝送还之后他们二人就仿佛生疏了几许,天绝也知那日自己太过直接了,这对一个女孩子而言的确有些残忍,而素素被天绝直接拒之自然心里头有些寒意,看那时天绝的坚持与冷漠她知道自己却是自作多情了,若是在苦苦仙求恐真就自取其辱,因为各自心中都有心结故而即使见着了也故作不见一般。
上官天绝对素素依旧态度冷冷,他一手拿着酒壶,而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而后放下酒壶把信函双手呈递给宛若,恭敬的说娘娘这封书信乃是冷翠庵慈云师太差尼姑送到王府的。
一听是慈云师太宛若急忙把书信接了过来,而就在接书信的刹那自己的手还是触到了对体温,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宛若忙拿回了书信,在心猛然间一颤的时候拼命要自己镇定依旧。
宛若把书信缓缓展开,接着星月的光辉来看个仔细。
就在宛若展信函的时候上官天绝吩咐一边的素素去给娘娘拿一盏灯来。
素素忙迎了一声就匆匆而去了。
宛若把信囊从信封里拿出来,缓缓展开刚想要看,上官天绝忙把信夺过来,“这儿的太过暗淡,若是看会伤了眼睛,一会儿等素素拿了灯来在看。”
宛若愣怔了一下,马上缓过神来,。
“天绝,我看你和素素总是这么冷这也不好,她是真心待你的——”宛若还想继续劝说天绝接受素素,可是天绝却慌忙阻止,“娘娘不要在说了,为臣不想谈儿女私情,若娘娘真的希望为臣好就请把那本武功秘籍还给为臣。”上官天绝依旧心心念着上次被平儿拿给宛若的那本邋遢道人给的《无极宝典》,曾经天绝大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