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这样。
最后看了一眼陆依萍,何书桓实在是不懂,难道在依萍的心底,她的骄傲比他何书桓都重要?
这些千回百转的心思,不过发生在转瞬之家,毕竟在他们的面前,此时还杵着个满身低气压的人呢。
“父亲。”低低唤了一声,何书桓在陆依萍猛然瞪大眼睛的时候,低声问父亲,“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父不着痕迹地盎故分嚣张地质问他是谁,现在却努力淡化自己存在感的陆依萍,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何书桓之前说的那个女朋友。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对何书桓道:“我和你妈一接到你的电报,就立刻从重庆赶了过来。你也是,倩倩的爷爷病危,你不跟着在跟前照顾着,反而跑到这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是想让我和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简直是孽障!”
说到最后,何父的声音已经是十分的严厉。
何父身居高位多年,平日里大多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像今天这样冷着一张脸还动手打人的情景,何书桓还是第一次看到,却也明白,父亲这是真的气狠了。
一开始他还有点疑惑为什么父亲会这么生气,但在听到父亲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何书桓就知道,看来是之前他差点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一幕,被父亲看到了。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他其实也没想到,当时的情况会那么惊险。
所以他只是好声好气地跟父亲道歉,丝毫没有为父亲打他的事而觉得委屈。
何父却并不领情,反而在何书桓问及母亲在哪里的时候,又狠狠发作了一通。
何书桓这才知道,母亲被他身陷险境的状况给吓晕了过去,当即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跟着父亲往母亲正在休息的车子那跑去。
从始至终,何父都没有和陆依萍说过一句话,就连目光,也只是在一开始陆依萍站出来维护何书桓的时候,审视地扫了她两眼。
陆依萍看着何家父子一前一后快步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底一空。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和恐慌,让她觉得无比恐惧。
她没办法忘记,刚才何书桓的爸爸,提到的那句话。
他口口声声提到的,只有张倩倩和他的爷爷,却仿佛丝毫不知道他陆依萍的存在。
陆依萍在那个瞬间,如坠冰窖,忽然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原来他和书桓之间的阻力,从来都不像她曾经想象中的那样,只存在于他们两个人之间。
何书桓见到何母的时候,何母已经清醒了过来。
在责问了何书桓一番后,何母这才放过他,与何父回饭店休息去了,打算明天再和何书桓一起去张家探望张家老小。
等何书桓离开后,何母这才又问起何书桓今天救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父叹了口气,这才把他在人群中打听到的事情,一一告诉给了何母。
在听闻是陆依萍把何书桓叫去救人的时候,何母忍不住紧紧蹙起了眉毛。
“这个陆依萍,也太不知道分寸了!我们家可就书桓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可让咱们老两口怎么活?!”对于陆依萍连累儿子身处险境的事情,何母可是一万个不满。
“不止是如此。”见何母脸上满是不忿,何父沉吟了一下,又把今天下午跟杜飞打听到的事情,和何母说了下,“我听杜飞说,书桓和那个陆依萍,其实前一阵子就已经分手了。而且听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大吵小吵从来没断过。今天我见到了那个陆依萍,明明已经和书桓分了手,却还是和书桓拉拉扯扯,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教养看着也不怎么样。”
何母忍不住挑了下眉,“他们分手了?之前过年的时候,书桓不是还说过,他只要那个陆依萍一个人么?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分手了?”
“这些都不重要。”轻轻呷了口茶,何父看着何母,“这个陆依萍,一看就是个爱惹麻烦的,但我们这样的人家,躲麻烦都来不及,要是真让她进门,日后也只会拖累全家,所以书桓和她分了,倒是也好。不然就算做一回恶人,我也一定会棒打鸳鸯。”
何母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这姑娘这样的脾性,倒是确实不适合咱们家,分了也好。不过这样一来,书桓就更没理由拒绝和倩倩的婚约了吧?他现在可是没有女朋友。”
想到张倩倩那十分稳重的性子,何父点了点头,“倩倩倒是个好孩子,要是以后真能进了咱们家的门,咱们一定要像待亲生女儿一样待她。”
何母点了点头,反正有她在,那个陆依萍是别想再进他们何家的门。
一想到今天书桓都是因为那个陆依萍才以身犯险,何母就对陆依萍恨得有些牙痒。
但书桓骨子里其实是个十分执拗的人,看他今天会过去帮那个陆依萍的忙,显然对陆依萍仍旧余情未了,何母自然不会正面和儿子起冲突。
所以这件事,只能从张家来入手,让书桓就范。
何家一家三口第二次一起登门探望张家老小的时候,张倩倩因为事先并没有得到消息,所以并没有在家。
何父何母看着何书桓帮张家重新换过的房子,眼底露出一丝满意。他们是真的想报答张家当年的恩情,所以对于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总还是想多帮帮张家的。
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