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很冷淡吧，你又会这样陪着陌生的我一整晚。”
“感觉你人很nice吧，你又总会不顾人的感受说实话。”
“你这么了解人心，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
男人拿起酒杯晃了晃，啤酒液体也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散发出的啤酒香气很容易让人蠢蠢欲动的想喝。
但是他不会。
对上林安安醉意迷蒙的眼，他平淡的开口，“你一直不大喜欢我，但是今天相处以后觉得我人还行。”
“你对我改观了。”
林安安顿了片刻，嘴角微微一扬，轻轻的笑了，“在你面前，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你活生生的坐在我身边……”
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控制了她的意志。
这是她第一次喝醉，还好她的酒品看来并不差。
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要轻柔许多。
和程修奕聊天这就是最大的好处了，不需要拐弯抹角。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不会生气不会在意，是个最好的听众。
这也是林安安今天才发现的。
如程修奕所说，她心里忽然觉得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吧。
“嗝……”
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嗝，声音不大，猛一听起来还觉得有点可爱。
程修奕没有自己的意志，一切全靠数据分析，所以这个结论，他理所当然的也以为是数据分析得来。
“你都喝得糊涂了，还不肯回家吗？”
“我不回家，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吧，我听着。”
脸上突然传来她指尖的凉意，她居然手摸上了他的脸。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类型的大胆追求者，但那些人的下场都挺惨。
有一个拽着他的衣服半天不松手，非要当场嫁给他。
被一直纠缠的他一下把人掀了老远，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被刺刺头他们紧急送到医院去检查，胳膊直接断了。
可现在的他却一动不动，由着她的指腹在他脸上。
她似是大胆了起来。
揉揉捏捏的，手指划过他的鼻间，耳畔。
最后笑了，“脸是软的，耳朵是软的，呼吸和体温……都很近。”
程修奕没看她，手指抚上酒杯的边沿。
她醉了，大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凭着模糊的意识肆意妄为。
虽然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别人一碰就触及的底线到她碰的时候，无事发生。
他更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在普通人里，叫做默许。
允许她触碰自己，允许她靠近自己。
如果他在这时候能及时察觉到异常，是来得及修复的，往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连他也不会例外。
她轻柔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刚刚是想说，如果不是你活生生的坐在我身边，我会以为你是个机器人呢……”
男人修长的手指像她刚刚那样，顺着酒杯的边沿一路抚了过去。
属于他的那一杯只喝了一口，淡黄的液体倒映着他的脸。
完美至极，不是他自恋，是看到镜子的时候，数据自己分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