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那块荒地是无主的,上面种不了庄稼,也就只有野葡萄能够生长,所以也不会有人嫌得蛋疼去买下那块地。
即便是,那些不想让江溪家酿出来葡萄酒的人,也不可能花钱去买地,他们到时候只用去搞破坏就行了。
因此,买山地这事还算顺利。
如今还不到四月,葡萄大概也刚结了小籽,再过一段时间又是农忙时候了,大家的精力全都在自家的地上,应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破坏。
所以,山上那块地,最好是在农忙之后再找人去看管着。
至于人选,江溪已经有了。
和镇长谈好了下午就拿钱买下山地,镇长也说地契会在两天之后交到她手上。
那块山地不大,总共就只有两亩来地,其中野葡萄藤只占了一亩左右,周围都是些杂草。
江溪多买下那一块,想着等有时间了,就上去把葡萄腾多牵一些,到时候让那块地挂满葡萄,他们家也能做出更多的酒来。
从镇长家出来,江溪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铺子。
此时,距离中午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只用稍稍做些准备,店里应该就有客人来了。
中午,店里刚坐满了客人,江溪一边打着算盘,一边无意识地望向街道上面。
摇摇的,她就看到两个极为熟悉的人朝这边走来,当头那个人气势很足,和昨天晚上在她家撒泼叫骂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江溪眉头一皱,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人,大多都是街上一些比较熟悉的员外和商户,王氏要来闹的话,这些人应该不会不给店里面子,回头过来说他们一顿。
好吧,既然要闹,她就在这边等着,这件事今天要是不处理好,也永远都没个完。
江溪正想着,就见到王氏带着她那个猪头儿子出现在了店铺门口,她瞪了江溪一眼,然后摆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动作。
一个已经五六十岁的人了,直接就往地上一坐,挤出几滴眼泪,开始哀嚎起来。
“哎呦喂!这没有良心的店啊,这黑了心的人哟,把我们娘两个害成这个样子,怎么这店都还没有倒闭哦。”
王氏一边哭着,一边斜着眼睛看江溪。
她才不信她一直这么闹,江溪家的生意就做得下去,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给她钱。
家里的地都卖完了,连下个月的伙食费都拿不出来了,眼见着米缸都空了,为了这个家,她也只能厚着脸皮过来闹了。
王氏心里面,还是把自己定义成了一个伟大的母亲,和为了家庭甘于奉献一切的人。
看到江溪无动于衷,王氏哭得就更加响亮了。
“唉哟!我们一家咋就这么苦哦,儿子被人打了,人家还没事人一样地在这里开店哦,管都不管我们,这天底下的王法都被这家人给弄没咯!”
她的嗓门是真的够大,江溪觉得如果老太太能和她妹妹一样,拥有这么好的身体,那他们家就真的是一点儿忧愁都没了。
可惜啊,这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吧。
王氏的声音,不仅引来了外面人的侧目,就连店里面正在吃饭的客人也都被她给惊扰了,一时间,门口围了好些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咋有人跑到这里来闹了,江家还真打了人?”
“这要是没打,人家也不可能会找上门来吧。”
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那些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还真以为江溪他们家是那种为富不仁的人家。
再加上王氏不停地在旁边煽风点火,这件事好像就这么坐实了一般。
江溪没有插嘴,让王氏继续编下去,直到人已经围满了,镇上看热闹的几乎都过来了,她这才轻咳一声,开口道:“二姨奶奶,之前我为什么打他,昨晚我在家和你说得差不多了吧,受保护费的,怎么就不该打了。
这事,不管你怎么闹,就是闹到了官府那边去,那我也是不怕的!”
“切,原来是收保护费的,那该打。还是人家亲戚呢,居然过来收保护费,现在还在这里败坏人家名声。我要有这种亲戚,我是恨不得和他们断绝了关系才好。”
一听到收保护费的,大家的态度全都转变了,那种人是人人都要打的。
王氏各种否认,还有有少部分的人发话了,说不能听信江溪的一面之词。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店里面吃饭的一个员外开口了。
“我就说这人怎么看着那么熟悉,昨天被打的就是他吧,过来收保护费我都看到了。当时我还在隔壁买东西呢,就看到他对直过来找人家小姑娘要钱,这不就是看小姑娘好欺负么。”
说话的人,在镇上还是有些威望的,虽然比不过沈家,可也是镇上难得的大户人家。
而且,这个员外行事低调,为人又正直善良,是镇上专门做米面生意的。镇上的米店都是他家开的,平日里大家都要和他打交道,他这话一出来,大家伙都是相信的。
顿时,原来还在支持王氏的人,也瞬间反戈。
被一大群人指责,饶是王氏脸皮子再厚,也是经不住的。
在临走前,她突然又转身道:“那……就算是昨天我儿子做了不好的事情,可今天他要去看人家姑娘,媒人钱都给了,今天看着样子是看不成了,这个钱总得让他们配给我们吧。”
“呸!就你家这样的,哪个媒婆愿意给你们说亲啊。”
开口的,就是镇上有名的杜媒婆。“你们可别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