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辨颜色吧。”独一针问道。
醉月点点头,“可以,就是有些模糊。”
独一针笑道:“你这个样子,其实就像近视眼,就算现在不治了,带个近视眼镜也能看清楚东西。”
“近视眼?”众人疑惑。
欧漏,一时说漏嘴了,这个世界可没有近视眼这种情况,尤其是武者,一个个五官敏锐的惊人。
“咳咳,一种比较偏门的病症,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们说吧,吃饭吃饭。”独一针赶紧改话题。
沧伐知道她这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帮她解围道:“一会儿小舞给醉月治疗的时候,我和炎燚守在门口,贪狼你去和子黎纯佑待在一起。”
独一针疑惑脸,“咦,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贪狼道:“有人给我们通风报信,说今晚星启的人会来城主府偷袭咱们。”
“啊?!”独一针更懵逼,看向醉月和炎燚求证,“来城主府偷袭?渊明他脑子真的没有什么疾病吗?”
醉月知道她在开玩笑,他此时心情非常好,难得跟着调侃道:“小时候摔过脑袋,不知是不是因此落下了病根。”
炎燚歪头想了想,他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疑惑的朝醉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是我还小的时候吗?我怎么不记得。”
醉月揉揉他的脑袋,忽悠道:“嗯,你那个时候还小。”
大家都看出醉月是在逗他,炎燚却认真的点点头,叹息道:“原来渊明是脑子不好啊。”随即又看向独一针,欲言又止。
独一针觉得这小傻子好玩儿很,逗他,“你想问我什么?”
炎燚想了想,又看了看醉月,咬牙跺脚,摇头,“没事。”
独一针却不放过他,“你有什么事就说,咱们现在也是朋友了嘛,你要是想让我帮忙,诊金可以给你打个折扣的。”
“真的吗?”炎燚激动起来,“那脑子摔坏了,你可以治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独一针捂着肚子倒在了沧伐身上,沧伐也是哭笑不得。
醉月揉揉这个傻弟弟的脑袋,见他还一脸‘你们都在笑什么’的傻乎乎的表情,心中也是无奈。即使渊明差点杀了他,可只要给他一个理由,他就能说服自己原谅对方。炎燚,一直都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而这样的人,恰恰是最容易受伤害的。
“大哥,你们笑什么啊?”炎燚有些委屈的问道。
醉月轻声安慰道:“笑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善良,还笑我?善良不好吗?”炎燚更委屈。
独一针擦擦眼泪,决定给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上一课,“善良好啊,但如果善良不合时宜,就可笑了。”
炎燚垂眸,轻声道:“我不知道渊明做了不好的事情,可……他如果真的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做了坏事,只要治好了,不就好了吗?”
“好不了。”独一针拎起手边的茶盏,随手一扒拉,茶盏掉在了地上,碎成几块,“我很抱歉我刚刚手滑了,茶盏好了吗?”
炎燚不语,他在思考。
夏子黎也是若有所思。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作恶就是作恶,作恶的本质是对他人造成伤害,就算作恶的人瞬间失去记忆变成了一个好人,对于被伤害的人,他依旧是个恶人,而原谅甚至是帮助这样的恶人,是对受伤的人进行二次伤害。”独一针声音懒洋洋的,却让厅中人安静了下来,“作恶的成本越低,人们就会放纵自己,而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只能努力提高这个成本,而不是去帮忙降低。”
炎燚听懂了,他当然你可以原谅渊明,但他不可以帮助他,帮助他,就是在伤害那些曾被他伤害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