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上。一个俊美男子一身白衣,手握一个玉瓶。飞身站在了秦川宫房顶。
这天上的落雨沾不得他半分,雨滴还未落到他的头顶,全都顺然蒸发,像是他的身子与这雨形成了屏障一般。
想不到这小小猫妖,竟然到了凡尘王宫之中。若不是他有这情丝,他却还找不到这猫妖了。
栀羽飞身而下,化为幻影,进了秦川宫中。
屋内漆黑,栀羽站定在骨狸与嬴政所睡的床前。转手,他把玉瓶放入了自己的袖中。
栀羽见躺在床上与黑暗快要融为一体睡得安然的黑猫,温和一笑。
他又转而望向骨狸身边躺着的背对着的男子。
到底是如何的男人让这小猫情丝异动的呢。
嬴政背对着栀羽,他却是未看见嬴政的脸。
栀羽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就把嬴政的身子翻了过来。
翻了身来后。睡梦中的嬴政有所觉察,瞬间睁开了眼,清冷望向栀羽。
只一眼,栀羽就楞过了神。
白灼?
嬴政蹙眉,望着黑暗中站立的白衣男子。他眼神冰冷,警觉道:“谁。”
黑猫翻了个身子,吧唧着嘴,睡得很死。
栀羽闻声回神,转而手中一挥,散出无数白烟。嬴政便瞬间毫无预兆的死死昏了过去。
栀羽打量着眼前的凡人,先是不敢相信。后像是认定了一般。
魔君三百年了无踪迹,原是投胎做了个凡人。却是可笑,鼎鼎魔君,若是真的知道自己成了个凡人,该是如何的心情。那时,他的脸色应是难看至极。
栀羽眼中闪过狠厉。
不过,这个凡人他却是该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了。魔君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投胎成了个凡人。杀死眼前这个凡人男子,不过就像是杀了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栀羽抬手,便想解决了嬴政,永绝后患。
忽而,从暗处飞出一席红袖,格挡住了栀羽的手。
栀羽皱眉,转头去看。
有一红衣女子如鬼魅一般飞身上前,与栀羽动起了手。
栀羽见女子绝美容颜,一身红衣。转瞬便就猜到了女子的身份。
魔君身边有一女子,由人而化,最喜一席红衣,最精于身形变化之术。他在魔界与白灼交战之时,却是有见过一面。
现如今代为执掌魔界的魔界无相大人,曲奈。
“你可知我是谁?以你的法力自然是打不过我。”栀羽格挡着,怕吵醒了骨狸,他像是习惯了温文尔雅一般,他低声温和道。
曲奈收了手,站定在了床前,有些护着床的意味。她启唇,美目望向栀羽,轻声道:“小女子自然是知道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仙界羽族二公子,栀羽。魔界之战时,却也见过一眼。二公子天人之貌,曲奈却是不敢忘。”
黑猫依旧睡得死死的,半分都没有觉察。
“既然是知,你就应该明白,我便是想杀了他,你也拦不住我的。”栀羽冷声,他顿了顿声又道:“莫不是你以为,我还该留了白灼活在世上。为凡间留一个祸害?”
曲奈蹙眉,道:“二公子可知?现如今,他不过是个凡人。何必赶尽杀绝。”
“只为永绝后患。”栀羽冷言。
语毕,他抬手一挥。一道蓝光一闪而出,向床内飞去,曲奈张开手挡住。
那道蓝光重重打在了她的胸膛,她退了一步,差了一些瘫倒在了床上。她扶住床沿,吐出了一口乌血,面色难看。
栀羽见此,语调虽是温和却是默然意味,道:“何必用你凡身ròu_tǐ去为他挡这么一招,若是他死了,这最大的好处可是在你手中。魔君之位顺其自然就落到了你的头上。反而现如今,你这身凡身ròu_tǐ,怕是也扛不住了吧。”
曲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忽而媚笑一声道:“二公子应是要感谢我。”
栀羽闻声有些不悦蹙眉。
“上仙若是杀了凡人,在天界之间本就是一个重罪。二公子应该感谢了我,不让二公子错犯了此罪。”曲奈忍着疼痛,吃力笑着道。
“他算个何许凡人。就凭他这张脸,报与天帝,我便是有功无罪。”栀羽望向床上,嬴政昏死过去的脸。眼中狠厉。
曲奈闻言,淡淡启唇道:“魔君本是真身黑龙,眼前这个凡人却是一个凡身ròu_tǐ。即是冥界让了魔君转世,他便是有他存在的意义。这便是上天的命数,二公子何必逆天而为。”
曲奈像用了全身力气一般,化身成了嬴政模样,面容装扮无一丝差异,就连面上神色,也别无二样。也只有这嘴角上的血迹,还能辨别出他是曲奈化出的。
这个嬴政清冷开口道:“世间相似的脸如此之多,就凭这脸,又如何认定得了。二公子你看,我现如今,是不是也成了魔君。若是二公子杀了我再报于天帝,是不是也半分罪过也没有。”
栀羽不语,望着眼前的这个嬴政,心中却是有些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女子说的,也未尝不对。眼前的这个凡人,却是一丝白灼真身的气息也未有,单是凭着一张脸,何以足够证明自己杀的就是白灼。
半响后,栀羽叹了一声,像是妥协了一般道:“罢了,既是凡人,也不过百年性命。便就留他自生自灭罢了。”
眼边的嬴政闻声,眼中欣喜。
转而,栀羽顿声又道:“可若是,你们魔界再打着什么歪心思。以天界现在的实力,一夜之间便可端灭了你们魔界。”
嬴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