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婷婷,你……你想挑起荆丛园和落湍谷的战争吗?”王乾大惊失色,想不到对方竟然为了两个微不足道的人动了火气。
“战争?呵呵……”涂婷婷冷笑道,“好像不是我先招惹你们的吧?他们两个落湍谷证人是来化解你们与吴显明之间的误解的,你们倒打一耙,还说是我想挑起战争?”
“涂婷婷,你以为自己继承了父母的落湍谷,就可以不尊敬我这个原来的城主了吗?”杜凌眯着眼,目光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不尊敬?好大一顶帽子啊!”涂婷婷生气的蹙起额头道,“是,我曾经是你的属下,那是我个人的事情,不是整个落湍谷的事情。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觉得我已经够给你们荆丛园面子了,但貌似我把自己的身姿放太低了?让杜城主您觉得荆丛园可以随意欺压到我们落湍谷之上?”
“你们都已经说了,那个卒没死……也就是说,我们荆丛园这次不仅没有杀死一枚棋子,还战死两名岛主?”他的声音异常冰冷,程武麟甚至觉得周边空气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我的人死了,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杜凌一掌落下,城主厅的窗户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多说无益,这两人不是来请罪的吗?正好,你把他们交给我,荆丛园和你们落湍谷还是相安无事的盟友关系。”
“我要是说绝对不给呢?”涂婷婷分毫不让。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保护他们了!”
大厅内形势急转,涂婷婷和杜凌同时抬起手,一个手里乌光涌动,提起了缠绕着黑色光环的桐指。另一人双手中浮现出一个亮黄色的卷轴,有刺眼的金光像是要逃离卷轴一般从中泄流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王陆离和程武麟拔腿向着大厅之外快跑着,生怕被卷入这战斗之中。王乾和李小英见状,也连忙拉着李佳宁的手飞速向后退去。
两位城主之间的战斗绝对不是小场面,这种时候留在原地简直就是自杀。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为这两个人,让荆丛园和落湍谷的友谊破裂吗?”杜凌升高音调质问道,手中卷轴已是箭在弦上,金光像是液体一般从卷轴的边缘垂落下来。
“我不会无聊到把子民交给别人泄愤这种蠢事的。”涂婷婷摇摇头,“杜城主您还真是老了,话可真多……”
她猛的一跺脚,脚下梧桐印界瞬间绽开。像影子一样的黑色树枝颤动着快速生长,贴着地面蜿蜒爬向杜凌。对方完全不避让,任凭自己的脚下的地面被梧桐印界的枝条覆盖住。
砰!
涂婷婷瞬息出现在杜凌面前,挥舞出的拳头被杜凌一掌接住。
“确实老了,老到小孩子都已经不听话了。”杜凌犀利的眼神紧盯着涂婷婷的眼睛,“今天我来告诉你吧,就算都是城主,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涂婷婷缩手收拳,身影又出现在刚才在的地方,微笑道:“杜城主,倚老卖老就算了,说大话我劝您还是悠着点吧,小心风大闪到舌头。”
说话间,杜凌缓缓拉开了他手中的卷轴。
随着他的动作,周边突然寂静,本来是在镜中,却像是再次进入镜中一样。
从卷轴中流淌出的金光像是融化的液体金子滴落在地上,霎时把整个大厅染的金黄。
两人仿佛置身于清明上河图般的古画之中之中,天地都变成了金黄的宣纸颜色。除了地面上仍在舒展枝条的黑色梧桐印界,其他的一切都被拖入了卷轴之中。
从墙壁,到天花板,再到杜凌身后的大榕树,在金光的侵染下,全都变成了简单的墨色线条。
“桦榕道吗……”涂婷婷自言自语道,身影再次出现在杜凌面前。杜凌双手插兜不躲不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咚!涂婷婷的掌刀切在杜凌的脖子上,却感觉手心一阵发麻。杜凌的身影融化成一片金光,迅速凝结成一棵画中桦树的样子。
这桦树远比普通的树结实的多,涂婷婷的手切在上面,白色的树皮连点痕迹都没有出现。
也是印界吗……涂婷婷虽然知道这印器叫桦榕道,但具体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更别提有什么作用了。
恐怕连上界人对于这印器的情报都要比他们这些人高。
不过涂婷婷虽有些忌惮,要说害怕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她的三把印器,也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随着杜凌的身影消失,国画般的大厅墙壁像火车车窗外的建筑一样,一瞬间拉远到视线的地平线。一排排白桦树排山倒海,轰隆作响的从地面拔地而起,变成纵横交错的树墙,窸窣作响的把涂婷婷围在其中。
涂婷婷脚下乌光闪动,水平面上的黑色梧桐树印界迎风就涨,不甘示弱的铺展开来,瞬息间覆盖了一大片向她倒来的白桦树。
“桐指,之所以是桐指,因为……”
涂婷婷手心托着那只姜黄色的光滑木杵。
“一指逆乾!”
她手掌猛的握紧桐指,在空气中一划。桐指的前段像是天神的手指一般点出,地面上的梧桐树枝印界像是被手指搅动了的水中图案,旋转扭曲变形。
被覆盖的白桦树也随着梧桐印界的变形而扭曲着,每一厘米树干都因为相互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响声。
从高空中看,如果杜凌的桦榕道是一副精美的古画,涂婷婷的桐指就像一个顽劣的孩童泼上了墨水,分秒中就渗透古画的宣纸,将一大片美好的画面搅成一团乌漆麻黑